看着赫惊鸿的反应,冷怀瑾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来到商州,隐姓埋名控制整个商州的商农业,绝不是偶然,定是隐藏着什么机密要事,她一直不敢知道,也拒绝去探查他。
但今天,她似乎有了一丝知道的兴致了。
她看着赫惊鸿,嘴角挂着浅淡恰当的微笑,眼眸温和无波,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春风中,身上环绕着无害的光环,却是……这样的外表下,她的内心却难以平静。
话刚问出来,她已然后悔了。
他若是说了,她害怕自己承受不起;若是不说,却又显得他们之间生份了,心里刚刚感受到的那份热切和温暖,怕是会如泡沫般的消失。
她矛盾着、煎熬着。
与此同时,他亦不太好过,来到商州,他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个女孩,亦没想到,自己竟也会怦然心动。
自出世以来,他的背上便背负了太多,根本没想过能和别人分享。
但此时,冷怀瑾看着他,那眼神明明平静无波,他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澎湃和不安。
该说还是不说,于他,亦是一种无声的煎熬呢。
“呵……若我告诉你,我来此是寻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能让我腾云直上,亦能让我九死一生,你会如何?”
良久,他开怀一笑,抓住她的手,单膝跪于她的身前,狭长的单凤眼因为这一笑,而散发出妖娆的气息,真是一张魅世惑俗的脸啊。
他说了,却也等于没说,却是将问题又抛回到了冷怀瑾的手上,精明的心思绝不亚于冷怀瑾。
是啊,他在问她,若是他九死一生,她会如何?
绕着道探她的话呢。
“自然是做好自己的本份事!”她笑着抽回自己的手,默默的移开了目光。
他虽没说的十分清楚,但以冷怀瑾的聪慧却已然猜到了几分,确是,他还未到向她坦白一切的地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之色。
赫惊鸿手上一松,那白嫩嫩的小手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专注的望着冷怀瑾,一时之间心中竟有些慌乱了起来,低头思量了片刻,将藏于胸前的一枚琥珀玉牌交到她的手上。
“收好它,将来或许会对你有用!”卷起她的手心,重重的拍了拍,以显示那东西的重要性,而后他不再说什么,起身便走了出去。
冷怀瑾正不解他为何转变,却见小阁楼的帘子被撩了起来,肖梅姑托着纱布和药膏走了进来,又到了换药的时候了。
“伤口还疼么?”手脚麻利,很快便将那伤口清理了一遍,重新涂上新药,再小心的包扎了起来,手法是越练越熟了。
冷怀瑾不动声色的将那琥珀玉牌收好,笑道:“疼,浑身都疼呢,这都好几日不曾下地了!”
一听这话,便知道她不是真疼,而是闷得慌,嘴角便噙了笑,嗔怪道:“是谁说正好休息几日的?怎的?这就不耐烦了么?”
两母女闲聊了几句,外头便有人传报,说是冷家来人了。
一听这话,冷怀瑾的柳眉便微微往里一拧,心里似有些不痛快,是啊,他们全家都搬出了冷家,这来人就必定是大房、二房或者沈氏了。
而且,他们来这里准没好事。
“娘,扶我起来去看看!”冷怀瑾忙抓住肖梅姑的手,强行坐了起来,她的伤口这几日都是上的赫惊鸿带过来的药,药效比那大夫开的要好很多,因此伤口愈合的更快些,眼下已是结了痂。
她自己觉得是没了大碍了,只不过旁人却是担心的紧,凡事都小心翼翼的。
“你这孩子,怎的就闲不住呢!”肖梅姑略微生气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是心疼女儿的,却是怕她被冷家的人气着了,又影响了伤口的恢复。
冷怀瑾自然知道肖梅姑的心思,但她是如何也不放心,更何况父母的性格都属纯良,绝不是冷家其他几房的对手。
却也分毫不让步,道:“娘,您就让我下地走走吧,这身子都快要长出霉来了,您闻闻……”
说罢,已经将手臂凑到了肖梅姑的鼻子下,好似她这身上真的发了酸起了霉似的,这举动将肖梅姑逗了一笑,却也装不起生气来,只得叹了一口气,摇头没办法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个鬼机灵,别以为娘不知道你的心思!”
说罢,手上却没闲着,小心的将人扶了起来,赵楠这几日没去冷记酒楼,因此,看见里头的动静也赶紧过来帮把手。
来到小花厅,冷怀瑾远远便看见一名老妇人正走来走去,果不出她所料,是沈氏。
“哟,看看这装潢,看看这家俱,可都是上好的料啊……”沈氏绕着小花厅走来走去,一双眼睛像是生了根似的到处乱扎,每每看见一处,便啧啧感叹,一双小眼睛里满是贪婪和嫉妒。
心里是越发的觉得三房如今有钱了,便想撇开他们不管了。
她却没仔细想想自个儿之前的行为。
“娘,您怎的来了?”肖梅姑一见到婆婆,脸上的笑容便拘谨了几分,十分恭敬的上前伺候着,毕竟是婆婆,她受了这么多年的打击,心里早就根深蒂固,保留着对沈氏的这份奴性了。
沈氏这才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冷冷一笑,嘴角撇了撇,没好气道:“我倒是不能来了,我看你们是想将我老婆子撇开,嫌我碍眼了是不是?”
这话里满是酸溜溜的味道,再想想三房如今的条件,心里是怎的也不平衡了。
冷怀瑾笑着让赵楠下去沏茶,毕竟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