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夏晓北问这话,不单纯是惊叹他的深藏不露,言外之意更是在暗指,他的厨艺明明比她好,为什么三年来却几乎是她一个人包揽了伙食?
宋以朗优雅地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宠辱不惊地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直到咽下口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她的问题:“噢,就是会。”
噗——夏晓北再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以为他会说,他是在国外留学时学会的,哪知他来了这么一句,轻描淡写得就像会做菜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
倨傲!自负!
鉴定完毕后,夏晓北默默将心口的老血吞回去,目光很不友善地盯准他,泄愤般恨恨咬口牛排,故作大声地咀嚼——摔!原来她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厨艺,在人家面前,根本连个屁都不是嘛!
本以为今日宋以朗性情大变,她便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伺候。谁知道,一切都随着晚餐的结束而落下帷幕,夏晓北重新变回灰姑娘,在宋以朗甩下所有事情自顾自走上楼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午夜时钟敲响,短暂的公主梦,是时候洗洗睡了。
忿忿地刷完锅洗完碗回到卧室,宋以朗似乎已经睡下。正准备进浴室洗澡,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方形红色礼服盒。
狐疑地瞅了眼床上宋以朗的背影后,夏晓北走过去,打开盒子。
里头平平整整地放着一件香槟色的连衣裙,乍看之下,竟和之前被扯烂的那件相差无二,只是衣料和做工都更讲究。
夏晓北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宋以朗再一次我行我素的杰作。
“怎么不找我一起买,万一尺寸不对怎么办……”小声地嘀咕着,正准备把裙子拿出来试试,想着如果不合身,还能抓紧时间改改。
谁知,明明已经睡下了的宋以朗幽幽地吐出一句:“你的身体,哪一处我不是一清二楚?”
夏晓北的耳根子瞬间因他的出口调戏而烧红了。
……
正是一年的最后一个月,连杂志社也变得比以往更加忙碌。
不仅因为多出一期新年特刊而紧张了时间,再加上要结算给杂志提供专栏稿的作家们的稿酬,有些还要确认来年约稿等琐事。
夏晓北在这种关头升职成执行副总编,更是一堆事悉数落到了她身上。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倒好,是新官上任先被烧三昧真火,并烧得她险些上火。她甚至怀疑,主编和主任是故意瞅在这个档口升她的职。多亏了宣婷偶尔出手相助替她分忧解劳,否则她很想直接卸担子,安安分分地做好她小记者的工作就成。
她忙的这几天,宋以朗同样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直到平安夜前夕,两人才难得的在家里有了短暂的聚首。只不过一开口,宋以朗就是跟她交代行程的,“接下来几天我都出差,后天早班机去德国,可能1号才回来。”
那就是元旦之后喽?
夏晓北以点头作为回应,并收回了自己本欲跟他说的话——唐岳邀请她前去的展览会恰好在明晚,也就是平安夜当天,既然他不在,也就不用特意报备。
就这样,时间一转,来到2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