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打听到的消息说,市里有不止一家pvc厂,最大的pvc厂在大田,老板姓吴,产品有拖鞋和扣板,菜籽湖没有pvc管材生产厂家,市面上的pvc管材都是外地产品,大多用再生料生产,产品看相不好,质量很差,销量不大。徐善良通过吴正操厂里的朋友把所谓的风又放了一回,但吴正操并没给徐善良打电话,三儿心里的小鼓打了起来。
阳历四月初,幸福圩承包结束后,老甘就和小余专心经营鱼干厂去了。
城里的工程队做房子就是快,到四月上旬,仅用四十多天时间就做好了第一栋厂房,接着又开始做后面两栋厂房。徐善良带工人们忙活了两三天,把塑料厂搬到新厂房。
新厂房启用那天,徐善良把六挂鞭炮拼接在一起,放公路上燃放了好长时间,引得清水街的人纷纷跑来看热闹。徐善良挨个给人发烟,说要的就是红红火火,六六大顺。
孙晨光不解地问三儿:“到底是你的厂还是善良的厂哪?怎么你站一边看热闹,他忙得不亦乐乎的?”三儿反问:“你有这么好的厂长吗?”孙晨光笑笑。三儿说:“这厂我就没怎么问,全靠善良他们给我看着。就说厂房吧,秋子画个图,其余的都是他们干的。工程队是王所长找的,工地是老林管理的。”孙晨光问:“这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吧?”三儿说:“我是大将军,将军上阵冲锋,那支部队还有人吗?”孙晨光笑了:“老子服你了。”
徐善良走过来,给孙晨光和三儿发了烟,自己也点了一支,叉着腰得意地回头看着新厂房说:“有清水塑料厂我就在了,他妈的清水塑料厂也有今天。”三儿问:“高兴吧?”徐善良不住地点头说:“高兴,太高兴了。”三儿说:“等pvc厂办起了,更高兴了。”
孙晨光问:“这么多地,从南到北有八十米吧?那得做多少厂房?”三儿介绍道:“从前到后三栋厂房,以后把老厂房拆了再做三栋,中间留十八米的路;大门往里走,靠墙做几办公室接待室。”孙晨光又问:“那得多少钱?”三儿说“估计要二十万,要不了。”徐善良接茬道:“厂房简单,隔墙都没有。”三儿说:“工程队不错,下回做房子还找他们。”
“三儿,”孙晨光问,“地批下来之后,你准备买地做房子吗?”
三儿点头问孙晨光:“你不买呀?”孙晨光摇摇头:“我又不想开店。”三儿笑笑:“你的想法我知道。”孙晨光问:“准备跟我抢哪?”三儿叹口气:“叔真是,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孙晨光笑出声来。徐善良问三儿:“老孙有什么想法?”三儿说:“保密。”
“中午在周顺子家,”徐善良白了三儿一眼,“你也得去早点。”
徐善良走后,三儿又问孙晨光:“城北的房子准备买吗?”孙晨光咂嘴说:“要是队屋卖给我的话,钱不一定凑手。”三儿说:“不买可惜,地段好哇。城北不买,只能等广场南边开发了,那还早,先得打通桐子路哇。老朱和徐大庆准备买。你要买的话,我们组团去,也许能便宜点。”孙晨光深叹一口气:“我应该向你学习,不该把钱存着,钱花出去了才能挣钱。”三儿说:“现在买也不迟呀。买房好,急着用钱还可以抵押,办厂还真不好抵押。”
“他妈的我买。”孙晨光下决心说,“到时叫上我,算我一个。”
中午,塑料厂的工人在街东头周顺子家的小饭店里会餐,带三儿总共二十五个人,楼下两桌,楼上一桌。徐善良和老林带三儿给大家敬酒。有人鼓动三儿说几句话。三儿说:“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光感谢没用,主要看我的行动,我的行动就是给大家多发点。”大家笑了。三儿接着说:“善良跟我说,争取今年给我赚四十万,也不能就我一个人赚哪。要不这么着,年底利润达到四十万,再加五十块钱工资。”掌声响了起来。等大家安静下来后,三儿又补充道:“达不到就不能加了,要不吴知甫找我算帐。”有人喊:“达不到扣工资。”大家又笑了。三儿说:“扣工资就免了。辛苦了,谢谢你们。放开肚子吃,不够再加。”
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许善良又埋怨三儿:“过年发了红包,开春加了工资,这回又许诺,带出去学习的二十八个人,一万六没了。厂房还没做好,买机器还要钱呢。”三儿劝徐善良:“现在生意好,不愁没业务做,人不偷懒,给你发点狠,少出点次品,随便哪给你省点,钱不就出来了吗?”老林插话说:“你们说得都对。我再说一点,涨工资得有制度。新来的人,几个月后工资就和老工人一样,不合理。还有,一涨就五十,速度快了点。”
“老林说得对。”三儿咂嘴道,“我是信口开河。你们重新拟个规定,细致些,把工资和熟练程度、产品质量、班次挂起勾来。比如工作满一年加多少,表现优秀加多少,出残次品扣多少,缺勤扣多少。现有工资不动了,要不人有意见,好在办厂时间不长。”
徐善良问:“这回许诺的算不算?”三儿讨好地说:“说出去的话还收回来呀?”善良白了三儿一眼:“不是我算小,我也想多拿点。厂好了,长久了,我们才有饭吃。一下子都吃下去,以后怎么办呢?”三儿不住地点头:“还是徐厂长说得对,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善良说过多少回了,”老林又插话说,“一定要好好干,帮你把厂弄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