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跟我走吗?”邵乐和娜塔莎脸贴着脸,额头抵着额头,四目相对。
“我喜欢这里,”娜塔莎深情地望着他,“到了城市里,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但是在这里,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尊重你的意见,”邵乐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听着,无论你今后是不是还爱我,只要一个电话,千山万水,我也一定会来到你身边。”
“我也是,”娜塔莎轻吻他的唇,“虽然我不能帮上你什么忙,但是如果你想,只要说一声,我拋弃一切跟你走。”
“那现在跟我走吧,”邵乐马上接道,眼中的渴求溢于言表。
娜塔莎笑了,“求求你,别太早提这个要求好吗?我需要时间。”
“我知道,”邵乐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迷人的发香,“真舍不得你。”
他们最终还是分开了,邵乐带着又一个女人的牵挂离开了阳光农场,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尽管他也时常想在像阳光农场一样的地方度过自己的余生,但是他不能,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握紧手中所有可以握紧的武器,即为保护自己,也为保护心中的至爱,更是为了无数渴望正义得到伸张、邪恶受到惩罚的人们。
车是那辆水箱坏了的雷诺,邵乐把房车留在了阳光农场,那种大型车在时尚的巴黎显得过于显眼。
一路顺风,只有在经过里昂的时候,碰到了巡警检查,对于两个中国人为什么带着两个吉普赛人,邵乐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他们也是中国人,但是在附近的维埃纳背包旅行的时候丢失了护照,所以我们得去巴黎补办。”
“是这样的吗?”巡警疑问地看着车里的邵乐。
“是的,长官,”邵乐“诚实”地笑道,“中国有五十六个民族,不是所有的人都长的跟我一样帅。”
“额~~~”巡警仔细看了看邵乐那张黑脸,实在想不出他跟帅扯上什么关系,也许这就是东方独特的审美观吧,他想。
“走吧,”巡警把护照还给他,“请尽快把护照办下来,我们最近还有一次大规模的身份清查,没有护照会很麻烦的。”
“谢谢您警官,如果一切顺利最迟今天下午就可以在使馆开出临时护照了。”邵乐继续保持着“友善”的微笑。
中国使馆位于乔治五世大街靠近塞纳河的一端,界于门禁森严的西班牙使馆和高悬三色国旗的法国农会之间。这是一桩楼高四层的法国老式传统建筑,在使馆对外办公时间,两扇厚重的墨漆大门对公众敞开,事先预约来馆磋商公务的外宾可通过第二道玻璃镶嵌铁门进入大楼。平日里,不乏中国游客、甚至外国旅人在中国使馆大门前驻足留影,他们的脸上无不流露出对这座代表着中国主权的宏伟建筑的赞赏。
当邵乐看到那红色的五星红旗时,尽管不管才一月未见,身在异国他乡,却没来由的一阵激动。
“艹了,我怎么觉得这么亲切呀——”大雷感慨万千,“以前刚离开部队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现在这心情——哎呀~~~按说这地方也不是我的呀,咋就瞅着舒服呢!”
“有国才有家啊……”邵乐慨叹。
办理护照的领事馆里人来人往,几名穿中**常服的军人站在大厅里警惕地注视着各色来往人等,不时按住耳朵上的耳机听着什么。
邵乐没有直接去护照办理窗口,而是径直找到一个警卫,“你好,我想见大使先生。”
“请问有预约吗?”警卫礼貌地问道。
“没有,不过你可以说张平来找他,他一定会见我的。”邵乐笑着说。
警卫仔细打量了他一遍,又看了看跟他一块儿进来的三个人,摸了摸眼角,邵乐顿时感觉到有几道目光同时投到他身上,相信只要他或者他的同伴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等待他们的绝对是来自不同方向的子弹。
“一号,这里是大厅,有人要见大使,张平,没有预约,请联系大使办公室,嗯——”警卫松开按住耳朵的手,指了指靠墙的两排长椅,“请您到那边的长椅上坐着等一下,有回复了我会通知您。”
“好的,谢谢你。”尽管没有马上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邵乐还是心情愉快地朝长椅走去。
一等秘书邓河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满天星手表,又抬起头看了看紧闭的大使办公室大门。
今天看来没什么事儿了吧?他心想,每天早上八点到九点半是个关键时间段,要是有什么事儿,一般这个时间都会事先知会他一声,他好根据大使的行程做出安排,一切都必须在计划中,在其他国家,大使是最高首长,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谨慎,任何突发状况都有可能引发严重的外交灾难,而到时候他必将难辞其咎,不过——
9:45分
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了,邓河松了一口气,看来可以平淡的度过这一天了。他是秘书,不是战士,虽然他把工作做的很出色,但是不等于他喜欢出现什么意外来证明他有多能干,如果有选择,他宁愿每天什么也不发生,早上八点多上班,下午五点下班,有大礼拜,有年休假,跟自己的老婆在国内当个背包客夫妻档,在华山看日出,在海边晒太阳,把自己晒的黑黑的,想起自己那个怀孕也不肯消停、温柔体贴起来却让人快融化的老婆,邓河嘴角浮现一丝幸福的微笑。
“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他的心一紧。
“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