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烧的炽热的铁‘门’,将逃出去的生路,关得严严实实;再纵观这偌大的房间,先前竟没有发现,原是连一扇窗户也无;不光如此,那瞧来极其坚厚的墙壁,待得淳于焉将手中锋锐的长剑撞上之时,墙上****簌簌落下,‘露’出内里的‘花’岗石……由此,房‘门’一闭,便有如坟墓,密不透风,哪怕一只苍蝇,都休想从这里飞出去……三人被困于房中,一时之间,竟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呆,面面相觑,不知该待如何。.. 。

“皇上……我们现在怎么办?”

过了一忽儿,便听苏苑莛低低问道。

淳于焉这时却已渐渐冷静了下来,望着眼前这铜墙铁壁的架势,凭他一己之力,想要从里面逃出去,是断断不可能的事情,惟有靠‘门’外之人搭救才行……先前他在向着这‘玉’拂山庄狂奔而来之时,途径城郊的密林,突然跳出一伙黑衣‘蒙’面人来行刺……现在看来,应当是跟这里的黑衣人是同一路……当时,他焦切于寻回安若溪,无心恋战,遂将一众影卫远远抛在身后,自行冲出包围,赶到了这里……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下意识的望向那站在离他不远之处的单薄身影,却正与她目光相撞,眉眼对焦的那一刹那,似有什么东西,在两个人的眸底,缓缓流淌开来,彼此‘交’缠在一起,在往后的岁月里,变成锥心刺骨的折磨……但此刻,谁也不知道,那清晰的倒映在各自瞳孔深处的一抹身影,会是即将到来的诀别……安若溪只有些慌‘乱’的将眼睛移开,凝重而不安的心底,却因着男人这近乎于无限款款意浓的神情,而蓦然一定。

“没事……解决了那些刺客……影卫很快就会赶过来的……我们只需在这里耐心等候就行……不会有事的……”

耳畔传来淳于焉轻声安抚着那受惊的‘女’子,安若溪不免微微自嘲……适才,她会不会太过自作多情了?幸好这患得患失的感觉,只是稍纵即逝,紧闭的房间里,越来越炽烈的热气,已经将安若溪的脑袋烘的昏昏沉沉,心绪聚散游离,无形无状,恍恍惚惚间,倒也少了些胡思‘乱’想的烦恼,只是当飘忽的眼眸,极偶尔的扫过那男人和‘女’子双手‘交’叠的画面,却仍有小小的刺目而已。

也不知过了几多久,只觉这空气里的温度,几乎达到了常人能够承受的极限,渐次紊‘乱’的呼吸,像搁浅在岸边的一尾鱼,频临垂死挣扎的张翕着;整幅身子,仿佛在熔炉里炼着一般,将体内的所有水汽,都热腾腾的蒸出来,只是尚未来得及‘荡’进空气里,便已被融化的无影无踪……鼻中的焦臭之气,渐渐的浓厚,夹杂着零星的爆裂之响,在滚烫的随时都会烧成一片火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与诡异……安若溪顺着那臭味的来源看去,却原来是那先前被淳于焉一掌打死的几个黑衣‘蒙’面人,因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竟被这炙热的温度,将那皮‘肉’烤的令人作呕……安若溪不敢想象,再这样下去,他们这现时还活着的几个人,会不会也如同他们一样,像三只待宰的鸭子,在这巨大的烤箱里,生生烤的外焦里嫩,皮香‘肉’滑……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着,安若溪突觉手腕一凉,一股巨大的力量,就这么拽着她的整个身子,向一具坚实的‘胸’膛撞去……在被‘揉’进那温厚的怀抱的那一刹那,安若溪看到男人俊朗冷毅的脸容,近在咫尺,上面笼满了对她的焦切、关忧,甚至恐惧……而就在男人铁钳一样的长臂紧紧揽着她的腰身往后掠去的同时,半空之中,陡然落下一簇燃烧的热烈的横木,轰然砸到那坚硬的青石板地面,那里,正是安若溪刚刚站立的地方……若非男人及时拖着她避开,这一下,就算砸不死她,那呼啸着的熊熊火焰,也足以将她烧的皮开‘肉’绽……还未等安若溪为自己的劫后余生而大大的舒一口气,耳畔便传来男人气急败坏般的嗓音,劈头盖脸的冲撞进她的鼓膜里,说的是:

“沐凝汐……你是傻的吗?你知不知道……这一截梁柱若是砸到你身上……你这一条小命就没了……”

男人凛冽的话声,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原因,竟有些撕裂的沙哑,一张英朗清逸的俊颜上,不自觉的泛出密密层层的焦躁与不安,那深邃如古潭的寒眸,此时此刻,却像煮开的热水一般,翻滚‘激’‘荡’着难以自抑的涟漪;漆黑的墨‘色’瞳仁,布满腥红的血丝,一圈一圈,凝聚开来的尽是心有余悸的某种恐惧,直直的钉住面前的‘女’子,仿若要将她就此‘揉’进他的眼眶里,方才安稳妥帖……安若溪望着男人古‘玉’一样璀璨的眸子,那里,清晰倒映着的,满满都是她的身影;他死死箍在她手臂上的炽烈的大掌,比这周遭的温度,还要灼烫几分,那近乎于凶狠的力度,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劲力,像是要生生的嵌进她的皮‘肉’里,叫她从今往后,再也摆脱不掉一般……这样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关切、担忧、恐惧与害怕……让安若溪宁愿相信,此时此刻的男人,心里是有她的……哪怕只是一分一毫,对她来说,都已经足够了……“我没事……”

许是在这干燥的环境里待得太久,就连一把嗓音,都变得干涩而暗哑,安若溪定定的凝着面前的男子,嗫喏唤道:

“淳于焉……”

她很想问问他,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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