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跪坐好,文弘低着头,不让君霖看见他的神色。君霖气他这般反抗,有心杀一杀他的锐气,便不理他,走到屏风外,继续与白正合商量事情。
文弘心眼多,见君霖不理他,也不愿继续赌气跪下去。他才不会让自己吃苦受罪。
“圣上、臣、臣……”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白正合嘴角抽搐,还从未见过装晕倒装得如此不像的主儿。君霖也知道文弘是装晕,这往严重了说就是欺君之罪,但君霖丝毫不恼,反而松了口气。
原本只是想震慑一下文弘罢了,让他以后少管闲事。君霖并不想彻底跟他翻脸,他的用处还有不少。
摆上屏风是为了不让臣子看到文弘受惩罚,如此,不会传出新皇惩治废皇的传闻,也不会让文弘脸面难看。
君霖还以为,文弘是要脸面的人。不想,文弘竟然那般怪声怪气与他拌嘴。幸好今日在东暖阁的是白正合,不会出去乱说!
文弘装晕,对于恼怒又不想彻底翻脸的君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台阶。君霖大手一挥:“来人,金陵王操劳过度晕倒了,将他送到耳房歇息,传太医。”
白正合一直目送宫人将文弘抬出去,这才皱着大粗眉道:“想不到王爷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他在新皇登基大典上见过文弘,后来听说文弘当日的所作所为后,还甚为佩服这位当着天下百姓面撒谎的废皇,胆量确实不一般。
没想到一见面,这位居然玩起了装晕。也不想想,他与圣上都是常年征战之人,是不是真晕,一听呼吸便知。
“他是一个能屈能伸,能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君霖苦笑摇头,他希望文弘聪明,却又不希望文弘太过精明。
还好昨日文弘拿鞭子抽了江虚达,要不然他真该怀疑文弘处事太过圆滑了。
许是文弘真的良善,他打发回福祉宫的春喜春荣,听说文弘也没怎么为难他们。
性子稍微和善也能容忍,只是别有野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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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跟新皇吵架?”系统蹦出来不满指责。都说了每天的任务是刷新皇好感度嘛,就算文弘要造反,也要偷偷的,怎么能当面顶撞。
要是新皇不打算再利用文弘,后者的脑袋当场就搬家了。
文弘气呼呼:“我不会任他羞辱。”
他为何买系统,为何要穿来,还不是为了金钱,为了权势,为了美人,不是来天天给人磕头下跪的。
为了活下来,他跪也跪了,美色也牺牲了,君霖还如此羞辱他,真当他是软性子的人!
“我真想自己是皇帝,然后把君霖拉下来,让他也在棋子上跪一天。”再扒了裤子打屁股,打完调梁上,用毛笔在君霖身上画画,要用尽手段羞辱君霖!
“野心值+3。”
“……我就是想想而已。”
系统欢呼:“这是你发自内心的野心。”
它好像知道怎么让文弘不再满足于王爷的荣华富贵了,只要让君霖和文弘争吵,就会不断地刺激文弘!
它真是太聪明了!可以奖励自己一颗糖吃,呦呦!
“王爷,太医来了,您醒醒。”宫人轻唤。文弘自然不醒,一边听着系统在他意识里咯咯咯咯怪笑,一边竖起耳朵探查屋内情况。
来的还是知百草,给文弘用药敷了敷膝盖,又开了几味补药,匆匆离去。
一直守在文弘床边的,是刚调来不久的郭申什。不过文弘猜想这家伙跟江虚达是一伙,因此不乐意搭理郭申什。
郭申什寸步不离地守着床边,宫人熬好了药端来,郭申什坚持要亲自喂文弘。
文弘眼睛睁开一小缝,看见郭申什拿出一根银针,往药里探了探,见银针没变黑,才松口气,过来要喂他吃。
他直接坐起来,郭申什也不吃惊,想来知道他是装晕。
“这药我不吃。”文弘道,“你吃了。”反正是补药,郭申什跑了几日茅房,正是该补补的时候。
“王爷可是还在生江大人的气?”
文弘反问:“江虚达以前当工部侍郎时,也是每次动工都要杀这么多人?”
“要修半个金陵城,不是谁都能在有生之年碰上这样的大事。”
也就是说这事不常有。君霖与白正合说,凤朝有太多恶俗。不过若是不致命,也就是用用人血、用用发丝,恶心些罢了。
凤朝人似乎都将自己的身体看得非常神圣,只有献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才算是向鬼神表达了最高敬意。
“王爷,今日约了郭家几个子弟吃酒,可还去?”郭申什开口问。
这肯定是去不成了,他装晕,君霖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要是他装晕后,还敢大摇大摆去出去见人,君霖想不发落他也难。
“你将我晕倒的消息透漏出去,不,不必,这么多宫人知道了,消息肯定泄露出去了,这些郭家子弟怎么可能不知?”文弘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我等着他们递帖子问安。”
郭申什心道,郭家子弟一向骄傲,怎么会在乎你这个地位尴尬的王爷。
他不敢说出口,默默守在床边。
君霖很快过来,看见给他请安的郭申什,问了几句话。郭申什一一答了,拼命压制着激动,但仍然脸红了。
“以后好好伺候王爷。出去吧。”
“是。”
自打君霖一进来,文弘就又闭上了眼。君霖拎着天子之剑而来,也不跟文弘说话,拔出宝剑,又拿了块石磨放在文弘耳朵旁,就拿着剑在文弘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