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温斯沃特和贝内特家的几位小姐的交情真的好到了那个份上,才会欣然同意她们圣诞节的邀请。而因为知道了玛丽?贝内特不为人知的秘密并且决定替她保守这个秘密,这让当事人的关系变得更为亲近。
作为亲密的朋友间的相互坦诚相待的证据,海伦向玛丽和苏说了自己的情况。她觉得她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一些怪事,虽然没有她们的那么令人难以置信,但就她自己而言她仍不能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她并不是因为观察入微才发现玛丽和苏的秘密的――当然她也观察到了那个秘密显露出来的端倪,但她很肯定即使自己早就掌握了那些表现的线索,她也从没有想过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部分人都和之前的她一样,既缺乏联系能力又鲜少有单纯的好奇心,实际上那些没有热闹好看的微不足道的事情,不管有没有看到有没有听到对他们而言都没什么大的区别。他们看到清晨林间被损坏的蛛网上的小水珠不会去思考昨晚是不是下过雨,他们听说某人一整天都呆在室内就不会对她裙摆上的泥点感到好奇。对这样的人而言,看到听到往往同时意味着事情已经完结了。
海伦觉得自己一直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是众多没有殊色的人之一。但她晓得她自身在一夜之间发生了改变。她不再和芸芸众生一样看待问题,她居然不自觉的开始编织那些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的网络,她下意识的通过一种她说不出的思考方式,将看到听到的事物彼此相连,然后推测出她没有看到听到的事物。而更让她感到惊异的是,她做这些毫不费力,甚至可以说十分在行好像自己受过了专门的训练一样。她感觉自己的网络编织的实在有些庞大的超乎想象――她不仅仅是将现在的事情联系起来,她还将现在和过去相连。她常常会发现现在发生的事情轻易的就触动了她过去的记忆,调动起有关这些记忆的情感和想法。沉淀在她脑海深处的所有资料都成为了她解决眼下问题的参考,她从过去的经验和经历中寻找问题的答案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十分轻松。
海伦一边思索一边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尽可能详细的描述给了那两人听。玛丽可能听得还有些糊涂,但是苏马上反应过来了。她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用一种十分嫉妒的口吻说道:“天哪,哦我的天哪。这不是……这不是那个吗。不过是因为感冒发了一次高烧吃了点乡下医生开给你的偏方,你居然因此得到了名侦探才会有的天生素养,我真不敢相信这份好运怎么没有落到我头上。我一定要回忆一下你到底是吃了什么药,是不是芥子泥?我想总不会是我的柠檬水起了作用吧?我感冒的时候也吃过这种东西,可我怎么就没感到自己有什么变化!”
苏简直嫉妒得要发狂,她的态度和语调都十分肯定的表明这是一种好运,而不是什么可怕的令人担忧的变化。她差点就在海伦耳边大声嚷嚷了:“天哪,这可是侦探的直觉啊!”
玛丽和海伦都虚心的向她请教什么是侦探。她们不明白她要为此感到如此激动。
苏勉强自己保持了镇定,她在自己的房间了转了几圈,一边转还一边喃喃自语:“的确,这算是第一个吧……就我所知这就是第一个吧,我想这肯定还是头一回……”她觉得自己能够平静的说话,才简单的对她们讲了何为侦探,并通过那些词汇形式的最高级表达了自己对侦探这个词的由衷喜爱。然后苏很有兴致的问海伦,这几天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她很诚恳的表示自己很想听听她有什么新发现。
“新发现?”
“是的,随便说点什么吧,我很好奇我都忽略了那些事情。如果你觉得有些事情涉及别人的**,那就不要讲别人的事情,就讲讲我和玛丽有关的吧。关于我们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的告诉我们,我真的很乐意知道。”
海伦思考了苏的话,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她也有权利知道有关自身的而她又没有发现的事情。
于是海伦便告诉她们一个她觉得十分显而易见而她们的的确确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发现的事实――关于布雷恩先生极有可能喜欢上她们的事实。然后她就看到她(们)一直显得活泼、眉飞色舞、富有表情的脸凝固了,前一个表情被固定在脸上整整一分钟。然后整整五分钟她们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海伦想了想补充说道,“如果你们为此感到高兴的话,我觉得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提早结束学业的计划。人心善变,而机会……总是稍纵即逝,轮到你把握的时候就一定要把握――你(或是你)说过这样的话吧?”
“高兴?哈哈,我的确很高兴。”苏比玛丽先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不过我高兴的理由和你提出建议的理由肯定不一样。我很高兴他喜欢我们――当然这是很自然也很正常的事,总有人会理所当然的喜欢我们,任何人喜欢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根本不需要因为别人随便的一次抬举而做出报答。我能欣然接受任何欣赏的注视而不觉得负担,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们本身就不存在劣势和缺陷。纵使在旁人的评价中,他的钱他的地位他的品格都远远胜过常人胜过我,我也不必因为这种差距去报答他!如果是他喜欢我而非我喜欢他,为何要我向他屈膝,我又有什么必要要为他的喜欢去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