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之前,王冠是在伊利迪亚的父王,爱德华国王的头上的。”而兰卡斯特家族的徽章和代表也不是月桂花,而是白玫瑰。北陆上的人民是怎么称呼幽禁于亚达噶长达十年的小公主他非常清楚——“被折断的小白玫瑰。”
他也曾在月桂宫里亲眼目睹贵族们对她暗地投去的同情眼光,其中也有不少怒其不争的失望和期盼。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站出来讨伐统治权。古老的贵族世家,是极有可能去支持她的。还有那些在维多利亚登基之后被劳伦斯连连打击的重臣,以及在狮心城附近的土地领主;他原本还有希望那些人在失去权宠之后前来投奔他,但现在他们会重新考虑方向的。
爱德华国王的忠勇者之剑。没有什么为最正统的王室血脉和权势的代表了。
他现在才发现当初是多么小看了伊利迪亚,并且因为自己的自大和自负犯了多么愚蠢和不可挽回的错误。
如果不是因为心存怜惜,他怎么可能不让人好好审问一番就让人逃走了,如果不是因为仍然把她当成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娇弱胆怯的堂妹,怎么可能没有加倍监视囚犯的侍卫,而如果不是抱着随便她在外流亡而不用亲自处死她的仁慈念头,如今她怎么可能拿着忠勇者之剑来挑战着他的权威?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淡薄而孤寂,略带着自嘲和讽刺。
自从父母双亡他就从来没有看清眼前的事情;谋杀君主、逃离皇宫和王城、没有一件是他所认识的伊利迪亚能做到的事情;而她正好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她让自己对她自以为是的了解成为了他的盲点,为伊利迪亚赢得了这么长的时间,成功地抵达了如今可以理直气壮地讨伐他们兄妹两的位置上。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责怪安亚的权利。
“上院议会就要开始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了仍然因为震惊而还未回神的王后说道:“我先去洗漱,王后也快点来吧。”
待他走出了房间,安亚仍然坐在床上皱紧了眉头沉思着。蓦然她掀开了床单,赤裸地站起身来,转头清声唤道:“法尔西斯!法尔西斯!”
穿戴整齐的法尔西斯立即从另外的一扇门走了进来,身后带着捧着衣服和头饰的贴身之物的侍女。
自从陪伴了安亚前往魔鬼之岛的那场改变命运的任务回来之后,法尔西斯就成功地成了王后唯一完全信任的人。她在行礼之后便熟练地上前为她擦掉了身上的薄汗以及腿间的污点,在其他侍女们都因目睹王后身上爱欲后的吻痕和淤青而满脸羞红时,她却保持着毫无表情的镇静面容,若无其事的帮她擦掉残留于腿间的精..液。
“陛下昨晚可睡得好?”她帮安亚挽起长长的秀发问道。
“我做了个噩梦。”年轻的王后秀美的脸上似乎有了一层阴影。
她移到化妆台的巨大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姣好美丽的面容,那个眼眉之间仍有海边生长的少女的纯真和娇憨的人似乎再也不存在。女人的妩媚和性感在她饱满诱惑的眼神,高挑细长的眉毛,以及光泽微启的蜜唇上无限地蔓延开来。
她不知道是因为来自死神努斯库的祝福让她一天天的美艳起来,接近充满着妖冶诱惑的风情女人,还是因为每天与丈夫滚在床上的疯狂欢.爱。她摸了摸沉重丰满的胸,想起它们被希塞兰揉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并不能满足她的欲..望。她有时候甚至把他幻想成那个在海滩上压着她并且一次次进入着她的身子的罗南。
但他现在在伊利迪亚的身边。
她心思一变,一使劲便折断了手中的别针。吓得手边的侍女顿时跪了下来。
“不是你的错。”她微笑得体地对那脸色苍白的少女说道:“我只是再次想起了那个噩梦而已。”她端庄地坐直了身子,对身后为她梳头的侍女展开了王后的完美笑容:“法尔西斯,亲爱的,请你今天傍晚帮我准备好神坛,我需要祷告来平静心里的不安。”
法尔西斯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她知道所谓的神坛是什么,王后要拜见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什么样的……生灵。但她很快就隐藏了她的害怕和恐惧,垂下了眼眸恭谨地答道:“我会亲自准备的,陛下。”
希塞兰国王的会议在每天清晨的早餐时间所举行。是沿承了兰卡斯特王朝枢密院的政会的蓝图和方式,而实行的提案报告及下令执行的模式,这种早会的制度其实一直没有变,即使里约克国王想要完全清扫兄长的开会方式,也不能完全代替几千年的习俗和传统,当希塞兰自立为王而登基的时候,自然也保存了这种与重臣相见而决定国家大事的方法。
当然,他的枢密院的规模比亚达噶王城的小了许多,但以流浪在外的王储的尴尬地位来说,其成员的数目已经非常可观了;除了两位陛下之外,一共有十三个人;三人已经被命为贵有头衔的官员,其他则是大小队伍的带领人或杰出的战士。每场胜利的战争完毕之后,都会有战绩非凡的新成员加入。
他们围着一张巨大的圆桌而坐,光滑的桌面用月光石镶着无数的月桂花藤蔓,希塞兰想在进入亚达噶城之后在这张桌上刻下最原先十三成员的名字,好让自己永远铭记这一批最忠诚的人。
马拉爵士被命为首相及军事之师;珀西·雪利的父亲马丁尼·雪利伯爵(在他独子为希塞兰光荣牺牲之后他的爵位自然跟着高升)为经济之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