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爷怎么地就过来了?”老福也不在意他的话,似乎是习惯了一般,也似乎知道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会真的怪他的。/

“你这般罗嗦,我要是不来,只怕你是扯得天黑也不记得来向我禀了一些帐务的。”凤孤对着老福道,虽然用词还是那般刻薄,却分明是语气中多了些暖意,没有那种冷清与残酷之感。

“呵呵、、、”老福打着呵呵,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须,笑笑得道:“凤爷也知道,老福是已经一大把年纪的,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多了几岁,就总是爱唠叨个没完,这不,爷你不爱听,我可不就找二夫人来唠上两句,解解谗呗!”

“是吗?”凤孤看向他,虽然语气却还是没有太过尖利,可是慧智的眼中带着不信与几分迫协。

可是老福却全然不放在眼中,只是照样笑呵呵的模样:“就是如此了!”

说完还故意一脸笑得憨厚,抬起那双笑得微眯的眼望着他:“不然凤爷还以为是什么?”

一句话,倒让凤孤不知如何回答了。

他以为的事,既然是不想别人说出来的,自然自己,也不会说出来的。

此时若是换成别人,只怕被他大掌一扫而开,可是却是老福,所以他只能笑着不去计较里面的较劲。

“我并不以为是什么,只是刚巧过来听到,随口一问罢了。”凤孤却是二两拔千金,轻轻松松一句话,将这个问题带过。

眼睛盯着晚清,嘴角一抹邪笑,似有若无般,似在打算着什么,一身白色锦缎长衫,站在那儿,负手而立。

晚清却不去看他,而是安静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看得出他眼中的一抹计算,虽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可是想来,绝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只是他不说,她也不理会。

于是端起桌上早已经有丫环送上的茶水,轻舔一口,淡淡地品尝,原本只是用来掩饰掉心里的一些毛慌,却不曾想到,这荼水,竟是甘甜轻润,只浅尝一小口,却有着浓浓的轻香留在了口中。

她的眼睛一亮,看向福伯:“这茶、、、”

她还未道出,老福已经一脸兴奋地问道:“这茶好喝是吧?”

晚清点头:“这茶味浓而不带苦涩,气香而不扩散,浅尝于口,便有着淡淡的香气窜出,入喉清爽,回味甘甜,可惜晚清却只知道是用了君山毛尖,却猜不出究竟是如何泡制的。”

她想过是用隆冬雪水泡制或是用清晨花瓣露水泡制,可是这些方法她都曾经试过,却怎么也难得有这样的清甜香味。

这种香,不是带了花的香气,而是一种源于毛尖却溶于毛尖的清淡甘甜。

“你自是猜不出来,这茶,可是用了双福镇独有的棉花泉水所泡,这棉花泉的水清甜回味,捧起便可喝,那可是叫个清甜啊!”老福说得一脸开心,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凤孤,才缓缓地像说书一般神秘地道:“话说这一口泉眼,还是有来头的呢!这一汪泉在后面棉花山顶,平常少有人上前,还是咱们的凤爷最先发现的呢!”

他说完故意瞟了凤孤一眼,而凤孤,却依旧那一副表情,似笑未笑,若有所思。

晚清听到此,却是脸色变得平和,虽还是嘴角含笑,可是眼中原先的热衷全部褪去,只留下一片冷漠。

只淡淡地回应:“想不到双福镇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呢!竟有这样的泉水!”

说完而后拿着手中的茶,细细地品着,不再开口。

一时,连福伯也觉得十分尴尬一般,却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才想起一旁的凤孤所来原因还未提起,于是便问:“凤爷来此有事吗?”

“西厢房太吵了,我还是来这阁楼睡。”他道。

简短的一句话,却像是雷一般轰在了晚清的头上。


状态提示:迫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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