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香烟店里的年轻客人多了不少,起因是冯露心里过意不去,让尤晓莺一个人在店里负责进货销售,甚至每个月还得跑趟地区去结货款,,她在缫丝厂工作清闲,和领导打个招呼,就能每天下午翘班,来帮尤晓莺看店。
美女效应放在那个时代都是个大杀器,如尤晓莺这种长相清秀的,都在店里遇到过好些客人买烟时会嘴花花两句,不过就这样尤晓莺很不习惯,总是对她眼里这些油嘴滑舌的客人没什么好感,一般冷脸相对,多数人都只是嘴上占占便宜,见她不理睬,也就失去了兴趣败退下来。
像冯露这种厂花级别的大美女,遇到的搭讪更不用说,好多年轻小伙子前赴后继地冲着她来店里,现在冯露简直成了香烟店里的活招牌。冯露从小到大都是在异性的追捧讨好中长大的,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只要有人在店里来买烟,这烟买得越多越贵,她对人就笑得越甜,偶尔也会多搭理人几句。
什么事情都是个你来我往的过程,冯露无疑是深谙其中的道理,自己献上的殷勤能得到美女有回应,让无数毛头小子为了博美人一笑,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在冯露面前摆阔气的场景每天就能在店里上演好几回。
冯露对异性的殷勤来者不拒,让尤晓莺心里隐隐不安,她也旁敲侧击劝过冯露几句,冯露却总是笑盈盈地并不放在心上,还无所谓道:“我就笑一笑,又没招惹谁!再说,这几个月店里的生意明显好了不少,有钱赚就好,想那么多干嘛!”
尤晓莺见冯露那毫不在意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念一想,安县是个小地方,民风淳朴,小偷小摸的在县城里都是件大事,一般人还确实干不出来什么出格事,可能自己的担心在冯露看来是挺可笑多余的,她也渐渐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还别说,虽然尤晓莺不赞同冯露的销售方式,这店里的销量还真是一路走高。
最近更是来了个出手特别阔绰的客人,这短短几天就在店里拿了好几百块的烟了。这人二十五左右的年龄,自称姓李,和冯露搭讪时,尤晓莺听了一耳朵,他口音不像安县本地人,语调有点软绵绵的,特像省城人。经常穿着一身长风衣、喇叭裤,带着蛤蟆镜,梳着飞机头发型,留着长鬓角,再把白领子翻出来,无疑是这个时代最时髦的那拨人。
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经常逗得冯露笑得花枝乱颤的,见他就李哥李哥的叫的热情。他这三五次来店里,大概也是觉着和冯露混熟了,就顺势而为地提出请冯露和尤晓莺去城东的迪厅去玩。
冯露是个天生好热闹的人,自从这迪厅在安县落户,好多次提议想去长长见识,不过都被陶姜和尤晓莺否决了,陶姜是怎么想的尤晓莺不知道,她是看不惯迪斯科里那些奇装异服群魔乱舞的人。她们对这位李哥也不是很熟悉,这混迪厅的什么人都有,万一是不安好心呢,跟这种人出去那样一个混乱的地方,要真发生什么简直不敢想象!
因此,不待冯露说话,尤晓莺就出声婉拒了。冯露有一点好,不管她心里怎样不乐意,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更不会扯尤晓莺的后腿,她也果断地推却了李哥的好意。
这李哥见事不可为,也就悻悻地离开了,一下子好长时间都没再来。冯露偶尔提起这人还会埋怨尤晓莺几句,她觉着李哥也不像尤晓莺想得那样不安好心,她俩一拒绝,店里白白失去了这么大一客户。
尤晓莺也有些可惜,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李哥的消声灭迹,让她更加认定这人的目的不纯,先不说他整天游手好闲地耗在店里,哪能来那么多钱,一次性花数百块买烟的,连眼都不眨一下。何况,他盯着冯露的眼神虽然掩饰的很好,却总让她觉出一种心术不正的味道。
过了大半个月,消失了好久的李哥又出现在店里,对于自己的突然消失,他解释道自己回了趟老家,在冯露的好奇追问下才知道,原来他还真是省城人,到安县来是因为他姐姐是安县媳妇,再多的冯露就打听不到了。
自从陶姜去了外地,冯露开始到店里帮忙,每天晚上歇业后,尤晓莺就和冯露结伴回家,香烟店在东城区,冯露住在西边,回缫丝厂的路上那一段路最近灯坏了,黑兮兮的,尤晓莺怕冯露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偶尔也会送送她。
这天,她俩刚走到这段没灯的路上,冯露就用胳膊肘捅了捅尤晓莺的腰,不安地和她咬耳朵道:“好像有些不对,我总觉着有人在跟着我们!”
面对冯露的敏感,尤晓莺很是谨慎,她装作不经意地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人,想着以前看过新闻里关于深夜独身女子遇害的报道,她心里也毛骨悚然的,拉着冯露加快脚步向前走。
在两人凌乱的脚步声中,尤晓莺还真听到了第三个脚步声,不同于女生的轻盈,足音相对要沉重得多,明显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脚步声!
尤晓莺屏住呼吸,和冯露对视,即使黑乎乎的也从她的眼里读出了明显的惊惶,冯露肯定也听到了。不待说什么,尤晓莺想也不想的拉着冯露飞奔起来。
大概是两个女生的潜力激发了,在呼呼吹过脸颊的风声中,尤晓莺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和冯露的名字,她哪敢再回头,憋着一口气就拉着冯露往前冲。
冯露慢慢止住了脚步,拽着尤晓莺的手好像想说什么。尤晓莺见冯露放慢了速度,疑惑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