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同志一脸肃穆,列昂诺夫一看他的表情,也没像在前几天那样和他开“怎么,咱们的教授同志有什么教导?”一类地玩笑。
而是说:“去吧,就算是我同意的。难得来一次,能理解你们的感受,对于这个副统帅还是很开明的。”
科博洛夫咬着嘴唇点点头。眼里甚至透露着一丝感激。
列昂诺夫知道代表团里所有人地背景:科博洛夫是犹太人。
有副统帅的参谋、这次代表团纪律负责人之一点头,科博洛夫走向那面石墙,用手抚摸着粗糙的墙壁。
好一会,没人去打扰他。
一刻后科博洛夫自己结束了他自己的行动,回到代表团中,列昂诺夫看他没什么异样。刚才也注意了一下讲师同志的行为,没有什么感情失控的举动。
让摄影师拍了张照片,科博洛夫对列昂诺夫说:“我的家在苏联。”
离开哭墙时。不断有新来的人进入。不过像列昂诺夫一群人这样地“参观者”是一个也没有。
不知道怎么回事,列昂诺夫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感觉,很微妙——是前面那些朝圣者,他们的眼神和动作。
“感觉到了?”
“那些人感觉并不友好。”被问话的希多连科说,“不过只是有些戒备和敌意。”
“波兰人。”
瓦西里说:他听到了波兰语的交谈声。
当然有戒备和敌意,先不说波兰的原因:列昂诺夫不认识对面那几个人,最后也就判断他们是波兰人。
但对方却有人认识他们身上的制服:作为在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管辖地监狱里呆过一年地人,梅纳汉-贝京对带有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直属部队军衔的制服,是有着刻骨铭心地记忆。
不过这次两边是擦肩而过,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梅纳汉-贝京,30年代积极从事犹太复国主义运动,1938年成为贝塔青年运动波兰支部领导人。
1939年德军侵入华沙时,他逃往维尔纽斯,双亲和兄弟死在集中营里。1940年被苏联逮捕,放逐到西伯利亚,1941年获释,参加流亡的波兰军队,年初才随部队开入巴勒斯坦。
如果这会列昂诺夫的首长在这里,他有可能会把那个消瘦的犹太人叫过来闲聊几句:那人林俊认识,当然是“几十年后”那人的照片。不过也包括“几十年后看到的”那人在苏联监狱里拍摄的档案照片。
1946年7月22日,一个用200多公斤炸药制造地炸弹摧毁了耶路撒冷大卫王饭店的西南侧部分,当时那里是英国办事处。
100多人被炸死,包括大约75个英国军官,由梅纳汉-贝京领导的被称之为“国民军组织”的复国主义者游击队声称对这起袭击事件负责。
犹太复国主义领袖,1977至1983年之间以色列总理,这对林俊而言也算个名人了。
离开哭墙,又参观了圣殿山。一圈下来就算结束了今天参观计划。没有安排去阿拉伯区,不然英国人就是没按好心了。
刚回到大卫王饭店,年轻人们还想着洗个热水澡:这里的待遇还真不错,一应设备俱全,英国人甚至很大方的为苏联盟友供应烈酒。
不过同志们是没办法安安心心泡个热水澡了:英国人通知中午用餐后就登车前往雅法港,那里皇家海军正在等着这批特殊的乘客。
同志们立刻抓紧时间准备,列昂诺夫还特意提醒大家没洗澡的人赶快抓紧时间洗个澡。
“我前天刚洗过,不脏。”
和列昂诺夫住一个房间地瓦西里把自己的行李箱往门边一放。一副随时可以出发的样子。
看够了中东的石头和荒原,瓦西里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对于什么古老的城市他没什么特别感觉——尽早完成出访使命,早一天回到战场才最重要。
“我说瓦西里-格里高利耶维奇,你以为英国人给我们准备的会是豪华游轮?!我们这是要穿越地中海,德国佬和意大利潜艇、飞机肆虐的地中海!我估计英国人给我们准备地十有八九会是驱逐舰。在危险地区用高速通过,那是潜艇和飞机最不愿碰的目标。”
列昂诺夫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中尉同志:“见过驱逐舰吗?一两百个人挤在一条千多吨的军舰上,想洗澡那是不可能的!加上我们这群人,就你这个中尉嘛。估计能给个吊床就不错了!”
说着不理不怎么明白地瓦西里,少校三下五除二就冲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瓦西里也已经开窍,“我看别人都在洗,多洗洗没错。”
列昂诺夫白白眼睛,没理这个拿着毛巾的家伙,自己去整东西。
排队上车时按照军人与平民搭配的方式坐车:这是在国外,虽然有英国人的陪同,这安全还是要注意地。刚才在出发前。所有军官除了整理自己的行李外,还都检查了自己的随身武器。
车队沿着耶路撒冷通向雅法港的公路行驶,速度并不快。列昂诺夫几个还是一辆车,除了冷冰冰的柳德米拉和希多连科之外,所有人都在闲聊或者看沿途风景。
这里拥有太多的传说和历史,而且对于代表团里几乎所有人的而言都是看上一眼少一眼:传说中“留着奶和蜜的地方”,可不是每个苏联人都能来看看地!不过现在看来怎么都不像传说里说的那样美好。
贫穷、落后,除了这条公路和自己的车队。这里的一切似乎从圣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