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如今不过是将清明寺包围,还没有上前的意思,崔凌依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握时间,想出一个法子让所有人平安。
崔凌依垂下眼眸,轻拧眉头:“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以静制动,先看看外间山贼有什么动作,再想法子应对。”崔凌依抬眸看向住持,朝着住持略微颔首:“今日山贼前来,怕是为着我们一行人,连累住持了。且,还要劳烦住持派人去观察外间的情形,随时来告诉我。”
“出家人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哪里说得来连累二字。老衲这就派人去注意外间的情况,随时向小姐通报。”住持说罢,转眸看向一旁的道席,“事情既是你发现的,便由你去吧,多加小心。”
道席虽是满心害怕,但因着是住持说下的话,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出寺观察山贼的情况。老夫人见崔凌依一脸苦恼的样子,牵住她的手:“不必太过担心,先想办法让你爹爹告诉这里发生的事情吧。”
“祖母,孙女不得不担心。孙女方才冒险出去查看了外间的情况,只怕人是不能出去了。”崔凌依露出一抹喜色,转眸看向住持,“住持我方才看到寺庙后院里养着几只鸽子。想来寺庙是不食用鸽子的,该是信鸽吧?”
“二小姐说的不错,那的确是信鸽。本是养来用于与崔府互通消息的,但从未用过。”住持一脸淡然的看着崔凌依,“二小姐若是想要用这些信鸽将消息传播出去,怕是不能成功。”
崔凌依闻言,轻叹一口气:“如今这个情势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将消息送出去再说。只希望无论是谁看到这些消息,都可以将它告诉爹爹。”
尽管住持说此事不能成功,但崔凌依还是将清明寺中所发生的事情,写在纸条上,绑在鸽子的腿上,送了出去。
崔明雪看着崔凌依的模样,一脸焦急的模样:“崔凌依,你真的要将我们所有人的命压在这些鸽子上面吗?”
“不会死的,那些山贼不过是求财。我们此行前来是入族谱,他们自然知晓我们身上没有带多少钱,要的不过是人质。即便爹爹不知晓我们的困境,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崔明雪走到崔凌依的面前,拧眉看着她:“你又不曾见过那些山贼,你哪里知道他们的心思?崔凌依,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你又其他的办法吗?你若是有,我愿听你一言。”崔明雪闻言,眼眸轻拧,嘴唇微张,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话。崔明雪扯嘴轻哼一声:“我是没有办法,崔凌依,你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崔凌依不愿在这个时候和崔明雪多加争辩,但转念一想,崔明雪的话虽然对处理现在的情况,的确没有什么用处,但却是不无道理,的确不能够将所有人的命系在那小小的几只鸽子上面,那样太过冒险。
崔凌依已经死过一回,死对于她而言,并不可怕。即便是死了,也不过是感到可惜罢了。崔明雪的命对于崔凌依而言,根本不重要,在她的眼里,崔明雪早就是该死之人。
但老夫人还在这里,崔凌依不能够拿着老夫人的命来冒险。崔凌依上下打量一番崔明雪,扯嘴露出一抹笑容:“崔明雪,你想不想活命?”
崔明雪眼眸一紧,一脸疑惑的看着崔凌依:“想,我当然想活,可是你有办法,让我活下来吗?”
“或许有吧。”崔凌依凝眸看着崔明雪的头发,转身走到住持的面前,“寺庙里可有剪子?若是有,快些拿来给我。”
住持对崔凌依的话,也很是疑惑,但还是应下了崔凌依的话,将剪子拿给崔凌依。住持方将剪子送到崔凌依的手中,方才出去查看情况的道席便回来了。道席气喘吁吁,看着崔凌依道:“二小姐,外间的山贼有骚动,怕是快要攻寺了。”
崔凌依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剪子紧紧握住,伸手将崔明雪的头发解散。崔明雪一脸惊讶的看着崔凌依,伸手护住自己的头发,往后退开一步:“崔凌依,你要做什么?”
崔凌依上前一步,将崔明雪的手拉住:“你若是想活,便听我的,若是想死,便自己走出寺庙去。”
崔明雪闻言,脸色一滞,松开了自己的头发,一脸不安的看着崔凌依:“你想要做什么?”
崔凌依眉头轻拧,将手中的剪子举到眼前,没有说话,将崔明雪的头发剪短,用一根绳子绑在头顶。崔凌依上下打量崔明雪一番,转而看向住持:“烦请住持找一身普通男子的衣服给明雪换上。”
“放心,我们偶尔下山,寺庙中有不少的衣服。道席,去取一套来给崔小姐。”道席应下住持的话,转身离开。崔明雪忙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崔凌依的手腕:“崔凌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头发剪短?为什么要我穿男子的衣服?”
崔凌依看着崔明雪,眼眸轻拧:“崔明雪,我救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祖母。你回到崔府之后,定然要记得今日的事情,好好照顾祖母。若不是她,我今日绝对不会救你。”
听了崔凌依的话,崔明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时间紧急,崔凌依也不等崔明雪反应过来,转身走到院子里。老夫人坐在院子里,倒是没有什么慌乱的神情。崔凌依走到老夫人的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凌依已经想到法子离开,但要祖母好好配合我。”
老夫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崔凌依,眼眸轻拧:“凌依,告诉祖母,你想到什么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