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方势力的插入,让事态无法控制了。等他们老两口知道的时候,陈唯一已经毁了,彻底的毁了。更失控的是,欧阳立人知道了,找到了陈唯一。并且,他还知道,一直端庄大方的妻子在其中也扮演了让人憎恶的角色。
没人知道,老两口心里是多么的悔恨!他们不怨儿子,不怨女儿,也不怨那个不怀好意的学生。他们只恨自己。毕竟,如果不是他们起了坏心,起了头,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可是,欧阳立人不让他们见陈唯一,也不接受他们的歉意。而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促使了欧阳立人下定决心要跟陈唯一在一起,哪怕是抛妻弃子,哪怕是被逐出家门!欧阳立人搬出了欧阳家。即使是欧阳笑仁,也无法阻止儿子的决定。他们都没有立场去劝服他。
而就在他们同居的时间里,陈唯一传出了怀孕的消息。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欧阳立人的,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了。而且,他们算着日子,陈岩确实是在欧阳立人住进去后有的。当然,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陈唯一会延迟产期。因为当时她的状况,只会早产、难产。
就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让他们再也无法忍受。不管是欧阳家,还是蒋家,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讲什么仁义道德了,反正错误已经犯了,一个错误和两个错误,又有什么差别呢?再加上,陈唯一当时信誓坦坦的说孩子就是欧阳立人的。他们不知道,那时候的陈唯一,已经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多方的施压,欧阳立人最后不得不妥协。因为陈唯一需要治疗,那个在娘胎里就饱受药物折磨的孩子更需要治疗。最后,欧阳立人回了欧阳家族,陈唯一带着陈岩离开了京都,开始了她荒诞不羁的短暂人生。
欧阳家、蒋家都同时收手。但也侧面的默认了欧阳立人修行的苦行僧生活。一年后。蒋若素也疯了、死了。
“这就是当年事情的真相。”老太太已经流不出泪,她这辈子,唯一的罪孽就是这个。
“孩子,你母亲不是一个坏人。她一直活在愧疚、痛苦的折磨中。她只是。一时冲动。而且,她并没有做太多的手脚,只是,设置了障碍,阻拦了你父亲去救陈唯一的脚步。让事情无法挽回。”
“那个障碍。是我吗?”没人看得出欧阳止此时的心情。
“是。你生病了,你父亲在医院里照顾了你一天一夜。”
“我一直恨他。在母亲去世前就恨他。我知道他有了个女儿,别人说我有了小妹妹,我把那个人打残废了。从那以后我就恨他。我觉得他虚伪,既然放不下,为何又要回来。修行、出家,可笑!他把家族、亲人放到什么位置?母亲的死,只是让我能把对他的恨摆到明面上。20年,我恨了他将近20年,整整10年我没有见他。我把他逐出族谱。我不让他到爷爷灵前上香。他在五台山艰苦修行,缺医少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瘦骨嶙峋,头发花白。”
说到这里,欧阳止已是哽咽不已。
“我失去了一个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想那个孩子再回来。所以我去见他。我要知道,我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他告诉我,他跟陈唯一,发乎情止于礼。他们从来,都没有越过界。陈岩,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可是当时。如果不要这个孩子,陈唯一活不下去。所以,陈岩就成了他的孩子。陈唯一疯了,早在他救出她的时候就疯了。她谁都不认得。又把所有的人都当成了他。而且,如果他在她身边,她会更加癫狂,不止伤害孩子,还伤害自己。所以他只能离开。不是跟你们妥协,是他只能跟陈唯一妥协。”
欧阳止看着老太太。让她透过眼睛,看到自己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我看着他含笑而终,那句父亲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那一刻,我觉得我错了。我怎么能恨他这么多年?怎么能10年不见他?怎么能让他才40出头就疾病缠身?我又怎么能,因为恨,失去孩子!”
“外祖母、姑姥姥、几位舅舅、舅母,我不想再活在悔恨当中。我不想再去追究谁的错,谁该负责。我只要知道谁爱我,我爱谁就够了。我想好好的过日子,把爷爷的、父亲母亲的,他们没能和心爱的女人厮守到老的日子过了。如果你们不能接受,不能原谅,很抱歉,我依然当你们是亲人。我的妻子、孩子也会把你们当作亲人。”
欧阳止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个躬,转身大踏步的离去。脸上,坠落着他压抑已久的泪水,早在蒋若素死后就应该流出的泪水。
蒋家大厅里,静默到让人窒息。如果不是欧阳止承认了陈岩的地位,估计真相,会被老太太带进棺材里吧。蒋家3兄弟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当年他们自以为瞒住了所有人,原来不过是推波助澜,火中加薪罢了。
“孩子,他居然有过孩子。失去的时候,他一定很伤心吧?”老太太喃喃自语。失去孩子的痛,她怎么会不知道呢?难怪欧阳止隐忍了这么些年,现在忍不住了,要给陈岩一个交待。她不知道,欧阳止说的这个孩子,是上辈子的。要是让她知道,上辈子,他们蒋家、欧阳家遭遇了什么,后来是什么后果,只怕什么恩怨都能放下了。哪怕陈岩真的是欧阳立人的女儿。
“您说的那个学生,是不是季末的父亲,现在京都基地防卫部的部长,季长山?”蒋心如知道哥哥嫂嫂当年有一个很欣赏的弟子,可以说是衣钵传人了。可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