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传言,那就不足为信,”毫不在意地轻摇了摇头,柳一条并未开口询问长孙涣口中所述的传言究是为何,只是两眼淡淡地盯看着一直随在李贞身后的那个半百老者,轻声向长孙涣询问,道:“不知长孙兄可知,随在越王殿下身后的那个老者,是为何人?”
“贾宜贾玄臣,怎么,柳先生不认识他?”颇为意外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长孙涣不由在心中否定了柳一条与李贞暗有勾结的想法,想一想,连人府上的西席都不识得,何来亲密勾结之说。
“那是越王府中的西席先生,自李贞那小子出宫立户,他就随在李贞的身边了,这些年李贞之所以能在长安城中站稳脚跟,跟这个贾玄臣,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说完。长孙涣又很是八卦地在柳一条耳边说道:“又有人传言,这个贾玄臣极有可能跟张玄素和魏玄成是师兄弟的关系,不可小觑。”
“哦?张玄素和魏征?”柳一条轻点了点头,直接把长孙涣口中的传言二字给滤到一边,魏征就不说了,不管是当朝还是后世,不知者可谓不多,那个张玄素,这两年来柳一条也是没少听人提起,现任的太子之师,以前亦曾教过前隋的太子,才气斐然。这个贾玄臣既然能与这两个大佬扯上关系,想来才智也是了得。
若是猜得不错,昨夜让李贞前往柳府拜会的主意,九成九就是这个老头儿给谋划的,柳一条的嘴角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李贞与贾玄臣主仆两个走进了殿内。
如同柳一条与张楚楚进来时的过程一般,李贞的身份还没有重要到要太子妃亲自出来迎接,迎宾的内侍把李贞二人领进了大殿并把座位指给了二人之后便转身又复出了殿门。
“先生,柳先生已经提前到了。”见柳一条已然落座,且正扭头向他们这里看来,李贞的目光不由变得有些躲闪,脚步稍顿了一下,步伐放缓,轻声地向身后的贾宜求教。
“殿下不必惊慌,这里是东宫,又是皇后娘娘的寿宴,那柳一条便是心中有气,也断是不会当场与殿下撒放出来。殿下只管上前与之见礼也就是了。”贾宜的表现倒是气定神闲,抬眼瞄了柳一条一眼后,淡声向李贞说道。
“嗯,望一切都如先生所言。”长吸了口气,李贞努力地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再次抬步向柳一条所在的桌位走去。
“学生李贞,见过先生!”轻整认衫,双手齐拱,李贞深深地将腰弯下,很是恭敬地与柳一条行了一个师徒大礼。
“嗯,”柳一条面色淡然地轻点了点头,神色坦然地将这一礼受下。
“先生,学生昨日……”见柳一条面色平静,眼角神情之中没有一丝不悦之色,李贞心中一喜,遂便想开声向柳一条解释昨日之事。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开声将李贞的话语打断,柳一条开声说道:“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寿诞,有什么话过了今日再说也是不迟,不知越王殿下以为然否?”
“先生说得是,一切依先生之意,”李贞忙着点头应是,他被柳一条这一系列的举动给弄得有些糊涂了。完全猜不出柳一条心中到底有没有生气,只得顺着柳一条的话意回道:“如此,那学生就先入座了,改日学生再上门拜会先生。”
说完,又微笑着冲着一旁的长孙涣轻点了点头,李贞遂快步离开了柳一条他们这桌席位。
“啧啧啧,以前还真没有发现,这个李贞,胆子也忒小了些,日后进了花房,也绝对是一有色心没色胆的主儿。”看到李贞逃一般地离去。长孙涣坐在那里轻声调笑,看那架势,浑然没把李贞这个殿下的身份给放在眼里。
听了长孙涣的话语,柳一条轻笑了笑,微摇着头没有言语,对于一个已经在心里选择背叛自己的徒弟,已然值不得他再去为其生气愤怒了。
“咦,小气鬼也来了?不知道他这次又备了什么礼物?”看到一华服少年阔步迈进大殿,长孙涣开始在嘴里低声地念叨起来:“去年送了一尊木佛,前年送了一副姑妈的画像,虽说是请了阎立本,但是阎立本敢收他的银子么,九成九是个无本的买卖,嗯嗯,还有再再前年送了一件皮裘,初冬的狐狸皮毛,材质颜色都是不错,只是却是他在他们家老三那里狩猎所得,也是一个子儿没花,不知今年这小子又会送出什么东西来?”
“怎么,这位公子很穷么?”听到长孙涣的絮叨之词,柳一条也是饶有兴趣地扭头向那小公子瞧去,见其长得脑满肠肥,红光满面的,不像是一个落魄之人,不由轻声向长孙涣询问。
“他?还穷?”长孙涣面上的表情很是夸张,大声说道:“他要是穷的话,那本公子我就是街边行乞的叫花子了。”
“所有的皇子公主之中,包括太子还有李恪那小子在内,手中的活钱全部加起来,怕是都不及他李恽手中的一半多。”说着,长孙涣很是郑重地开声向柳一条问道:“柳兄,你知道他最大的兴趣和爱好是什么吗?”
柳一条轻摇了摇头,李恽?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兴趣和爱好?不过听长孙涣话中的意思,这小子好像还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个。看李恽的年岁,再刨开那些早夭的皇子。难不成这李恽就是李世民的第七子——蒋王?
“攒钱!!”长孙涣自问自答,声音铿锵有力,干脆利落。
虾米东西?!
柳一条小掏了掏耳朵,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