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总是有意无意就挑起自己的情绪。
知薇睁眼看他:“怎么,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是痛,但不是这个地方痛,痛的地方在别处,而且痛得不轻。
皇帝不跟她废话,一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拉近了就亲上去。边亲边道:“别看。”
知薇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乖乖闭上眼睛。只听轻微的水声哗哗的极有节奏,像是有人在滑水一般。她想皇帝是在自己洗澡吗,可若那样又为什么要亲她?
一直到最后她感觉皇帝似乎轻轻咬了她一口,嘴里像是还轻哼了一声,这才灵光一现明白过来。
当真是太羞耻了,他们两个虽说没有夫妻之实,但很多时候做的那些个事儿,却比正经夫妻还要出格儿。
她敢肯定在这大晋,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夫妻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特别规矩,哪像皇帝那样,怎么动不动就要发泄啊。
他就不能忍着吗?
皇帝若知道她的想法定要气晕过去。一开始呆头愣脑的乱碰乱摸,把人弄得情绪上来了还要叫他忍,他若忍得住那当真是圣人了。
不过皇帝还是极有原则的一人,事情办完之后不愿叫知薇为难,便松开她的唇,哑着喉咙道:“你先出去吧,朕自己来,叫人再弄盆干净水来。”
知薇看他眼底通红满头大汗,心知他也是忍得辛苦,于是不敢继续待着,一溜烟儿就跑了。
看着她仓惶逃走的身影,皇帝笑得有些无奈。这水是脏了没法儿用,他也就没再洗,从水里出来后只披了单衣等着。待太监们换了盆和水后,才胡乱又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夜已深,知薇等得久了有点倦意,坐外间书房里支着脑袋睡着了。皇帝走过去蹲在她身前,细细地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最后轻轻叹息一声,又转身回了净房。
他觉得自个儿最近是真来越不对了。看来得改变南巡计划提早回宫才是。否则在外头为她身子着想不能碰她,到头来受苦的全是自个儿。
后来知薇被他叫醒,由小庄子送回了房。要说这小庄子如今对她真是比从前愈加尊敬,除了没朝她下跪之外,一切都是比照着娘娘来的。知薇被他搞得很尴尬,转念一想又不能怪人家。谁叫她跟皇帝不清不楚的,也该让人误会。
或许那也不是什么误会。她隐隐觉得皇帝应该不会放自己走了,哪怕她再拒绝他也会留下她。可这些天他除了亲她之外,也没有别的过分举动,一直没叫她侍寝,甚至没让她帮他做那个事情。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放长线钓大鱼,还是觉得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玩玩也挺好的?
知薇一声叹息,觉得自己把快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南京到苏州路程不远,又赶上顺流而下,没几日功夫便到了。因苏州没建行宫,这一回他们便借住在了江南总督冯仲卿的家中。
冯家一家老小皆搬去了后头的小院住,丫环奴仆太多住不下,就另租了地方安置,把个偌大的宅子全让给了皇帝,以示忠心。
知薇还跟扶桑一个屋,住得离皇帝极近,不过几步路的事儿。扶桑沾了她的光,一时间倒也跟着见了皇帝几面。
不过她如今倒是想通了,一心只想出宫,对皇帝的那点绮思全给压了下去。
可她这么想别人不那么想,看到薄荷和冬青眼里,倒慢慢的觉出她跟知薇是一道儿的感觉来。
尤其是冬青,上回找她算计沈知薇就叫她糊弄了过去,这一回便想再找她聊聊,总要查明是敌是友才是。
若扶桑当真倒戈,她必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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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值的时候,冬青见着扶桑,就把她叫进自己屋子里。
屋门一关她往门上一靠,盯着她冷笑:“扶桑,你如今是攀上高枝儿,不把姐妹们放在心上了,是不是?”
那边薄荷正在沏茶,听到这话数落了她两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与扶桑这么多年相处,你不可怀疑她的人品。”
“她现在跟沈知薇打得火热,恐怕早就将木槿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你可知木槿如今在做什么?”
扶桑看她一眼,神情自然:“不知道。”
“我知道。前两天还见着她,穿着粗布衣裳在厨房后院劈柴来着。人是瘦得脱了形,那一双手也满是伤口,又红又肿。我看了当真可怜。”
扶桑不说话,心里却是冷笑。当初木槿出事的时候,只有她冒险为对方说了句话,可曾见她们几个说过什么。一个个明哲保身,风头过后竟又来指责她。
她强压下怒气轻声道:“木槿如今的处境想来必不会好,可皇上还在气头上,连你我三人都不怎么见,就算要为她求情眼下也不合适。这你该知道的。”
“我不怪你没为木槿打算,但你整日里跟沈知薇混在一起,这又怎么说?”
“一同当差,偶尔总要撞见,谈不是上混在一起。更何况我和她共住一屋,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即便真要对付她,也得让她放松警惕才行。”
“哦,这么说来你有对付她的法子了?”
“并没有。”
“那你还在这里……”
薄荷打断冬青的话头,拿了杯走到扶桑跟关:“你先喝口茶润润喉。冬青你也别急,办法总要商量才有,你发脾气有什么用。扶桑,今儿叫你过来也不是非要你想出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