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陷入片刻静默。
卫诗语诡异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她猛然回身走向景心:“那就是这个女人在骗我挑拨我们的关系了!”卫诗语抓起一杯热咖啡就狠狠泼到了景心脸上。
突如其来的的变故让所有都措手不及。姜淮看了一眼顾轻辞,站出来一把抓住了卫诗语的手腕,语气也冰冷了几分:“卫小姐,这是我的生日宴,你再这样闹就别怪我请你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卫诗语发出一串几近癫狂的笑声,姜淮见状派来两个保安带卫诗语出去。只有景心知道,卫诗语是在嘲笑她。
你看,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场小骚动过去,人们碍着顾轻辞的原因并不敢多做议论,再说顾轻辞也已经否认,他们更多一点相信是那个红裙子女人造谣上位,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一两次了。
右脸上一片火辣,咖啡渍也已经弄脏了她的衣服。姜淮叹了声气,拍拍景心的肩:“去房间换身衣服吧,我让人送药给你去。”
狭小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户里照进来的一盏月光让景心看清周遭。
她蜷缩在墙角,靠在垂落的纱幔上,触目可及窗外的一片星光夜色。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景心没有回头,轻声道:“放桌子上就好了。”
脚步声却一点点清晰。
男人的身形笼罩在一片暗夜之中,月光衬得他的脸愈发清冷。
“怎么不开灯。”
“我还以为是来送药的服务生呢。”她答非所问。
顾轻辞轻易地扳起她的脸,挤了药膏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缓地揉着,温凉的触感却让她偏了偏头。
“你在生气?”
“生什么气?”她不解地问,又恍然大悟似的:“你是说刚才你说不认识我的事?那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有这个觉悟顾先生。就算你不否认,我也会否认的。”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股倔强。
顾轻辞伏身把药膏放进她手里,再直起身来,用一如既往的口吻说道:“站起来。”
景心头一次和他杠上了,一动不动。
黑暗里,顾轻辞的眼睛却依旧明亮,景心对上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得心颤,她偏过头去,却听到他幽幽道:“景翰,名噪一时的画家,但是前途大好的他却在最风光的时候选择了告别画坛,从此销声匿迹,所以鲜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他女儿从小有先天性的疾病被送在乡下养病,等到她十八岁才被景翰接回来。”顾轻辞薄唇轻启。他每吐露一个字,景心的心脏便狠狠地缩一下。
一番话落,她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密薄汗。景心不动声色地摩擦了下手掌,不无讥讽:“我一直知道顾先生权势滔天,本事更是大了去了,但是没想到连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您都能扒出来。””
顾轻辞不理会她带刺的回击,继续道:“我的人查到景翰在隐退的那些年和顾家成有过来往,还有,你养病的那个地方恰好也是顾家成每年冬天都会去的修养地,哦对了我还听说那里的天然温泉一点也不输给日本。”
景心绷着的心弦如被拉长的橡皮筋一样倏地弹回。
原来他是以为她是顾家成派来的奸细。这就有趣了。
她悠然地缓缓站了起来,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杀伐果决的男人。
“我没听错吧,顾先生这是在怀疑我是你父亲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顾轻辞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第一,我爸爸的交往圈子不受我也不受任何人的管制,他有和任何一个人来往的权利。第二,你父亲顾家成,哪怕那个村子就巴掌点大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更别说会和他有什么牵扯了,至于他和我爸爸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十八岁之前我都在乡下养病。第三,顾先生,你别忘了,虽说是我先招惹上你的,但也是你说要包养我的。我们这种金主与情人的关系不是一直都保持得很和谐吗,干嘛非要强加那些复杂的东西进来呢。我对你和你父亲的恩恩怨怨一点兴趣都没有,感兴趣的,只有你啊。”
顾轻辞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良久,他凑过来轻捏起她的下巴。他很喜欢这样对她,这个动作让她的头微微扬起,从他的角度看去,她的眼睛更加迷人。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趁我对你还有兴趣,有本事就尽快达成。”
景心却是笑了。
当然了,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