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躺足一月。”柳色坐到流逐风的床侧,轻声道:“已经四天了,加上路上的时间,你已经昏迷了七日。”

七天?

难怪全身僵硬。

也不知师父到底使的什么手法……

“如果今天你再不醒来,我只能独自行动了。还好你醒了。”柳色舒了口气,又说。

“咦,小色色要做什么?”流逐风坐直身体好奇地问。

柳色却一脸铁青,“不要叫我小色色。”

流逐风笑笑,不辩也不争,“你有什么行动?”

……

……

……

……

四年前柳色刚入园的时候,流逐风只觉得那小子倔强而阴沉,并无多大好感。可是在单纯如流园的地方呆了四年,他眼中的阴沉渐渐散去,但是倔强却越来越严重了。

“和你一样。”柳色又站起身,将旁边的衣服扔给流逐风道:“赶紧穿衣服,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师父要动手了?”流逐风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恩。”柳色点点头,眼中的神色复杂至极,“我也是偷听到的,十天后,母亲就会动手。”

“可是,师父到底想干什么呢?要怎么样才能证明她想要的结果呢?用剑指贺兰雪,问他要江山还是要伊人?”流逐风自认聪明绝顶,此刻也不免迷糊起来。

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全部放在那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连接它的线,更不知道线会指向何处。

“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流园,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说事情将全部结束,又说到什么墓地,还说……还说,经此一事,无论结果如何,夫人大概都要永远离开这里了。”柳色的神色黯了黯,继续道:“你刚才说贺兰雪与伊人,与他们又有什么干系?”

流逐风一头黑线。

搞半天,小色色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自己的母亲要走了,所以着急着前去阻止而已。

“我简单地解释吧,师父不是常人,她从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来的,只因为一股执念才到这里停留了二十年,如今,她的执念即将有了分晓,她又要重新回到那个奇怪的地方明道:“总而言之,我们不能让她回去。必须把她好好生生地留下来,不让她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在流园好好过日子。”

这一次,轮到柳色一头黑线了,“谁跟你一家三口?”

“小色色~”流逐风涎着脸凑上去,不知死活地继续说:“你放心,爹爹会好好疼你的……”

后面的话,被柳色一脚踢进了肚子里。

“你再敢打我母亲的主意,我就宰了你!”他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流逐风捂着肚子呲牙咧嘴了一番,口中抱怨着现在的后辈没礼貌,心思却已经转

向了别处。

师父到底想干什么呢?

那个不知真假的贺兰无双,又想干什么呢?

贺兰雪与伊人他们,到底还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真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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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最是变幻。

一夕之间,便可变得面目全非。

多少权力交替、fēng_liú韵事,快意恩仇都在破晓前,一一上演。

夏玉抬起头,看着头顶的一片璀璨的星空,神色还如当初那般淡然,只是,落寞已经慢慢地侵袭上来,蒙满眼眸。

——她不会来了吧。

至始至终,冷艳就不曾爱过他,在经过这种种种种后,他又怎能奢望,她仍然会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他低下头,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慢慢地冷了下来,可是身体依旧没有动。仍然执拗地跪着,跪得笔直。

夜露更浓。

月亮似乎突然被云遮掩了,一团阴影突然压了下来。

他复又抬头。

冷艳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依旧美艳难述,可是没有了白日的冷淡。

“我明天回冰国。”她说,“但是贺兰雪不回。”

夏玉没有接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如凝望着自己一生中最后的梦境。

“你愿意代替他,跟我回冰国吗?”冷艳又说。

语气很淡,表情很淡,那么漫不经心,也似乎不期待答案。

“好的。”夏玉在经过最初失而复得的狂喜后,也淡定下来,他点点头,同样淡淡地应了声。

“走吧。”冷艳说着转身,夏玉也站了起来,因为跪得太久,膝盖有点酸,他晃了晃,落到了冷艳的身后。

然后,他紧跑了几步,追上她,追到她的身侧,坚定地伸出手,去握她的手。

冷艳没有抽开。

只是,手掌那么冷,冷得夏玉揪心。

他稍微用了用力,将她紧紧地裹在自己手心里,然后一起安静地、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

……

……

……

冷艳回国了。

冷艳与贺兰雪离开了天朝,去了冰国。

“阿奴,你认为贺兰雪真的与冷艳去了冰国吗?”息园里,独孤息站在齐膝的草丛里,轻声问身后的女子。

阿奴是最近投靠她的。

在炎寒与贺兰悠大婚的时候,伤心至极的阿奴试图轻生,又刚巧被独孤息救了。

当然,这世上并没有多少刚好。

独孤息在岸边,冷眼看着她真的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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