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中有话啊。。日夜兼程甚是辛苦。可是想要讨赏。”
那田亮哪里想到赵风会如此犀利。微微一愣后急忙道:“小的不敢。”
“国让书信何在。”赵风语气略一缓和道。
那田亮大气都不敢出。恭恭敬敬将书信交与赵风手中。赵风仔细观瞧:主公。自文远、携义二位将军虽豫抵幽后。立时一个多月的训练。令幽州士卒受益匪浅。同时豫也深感主公的信任。诚惶诚恐。刘幽州已被元皓说动。准许我等击辽东。扫鲜卑。此次出征。我等经商议兵分两路行事。豫与文远率军三万出渔阳。定平州。而携义则与元皓带着何家兄弟兵发丰宁。直捣轲比能老巢。主公见信之时。我等已在行军路上……
赵风一口气将信看完。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看在国让的脸面上。我就不惩治你了。只是你给我记好了。身在军中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或许你还不服气。你不过是日夜兼程前來送封书信。而前方的弟兄们则是日夜兼程即将开战。你觉得你是亏了还是赚了。”
那田亮压根不敢吭声。哪里还有刚才的机灵劲儿。
赵云轻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赏钱三百株。下去吧。”
“谢主公恩典。”田亮亦步亦趋的退了下去。
赵风看着他远去。脸上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嘿嘿一笑道:“今日不谈国事。也不谈军事。只谈家事。大家尽情喝哈。岳父。您老人家多喝两杯。”
……
长安、太师府。董卓拖着病体。勉力的支撑着。与到场的文武百官寒暄着。在连饮三大碗水酒之后。不知怎的董卓觉得自己一下子轻快了许多。仿佛不再受病魔的困扰。年轻了数十岁之多。时光在倒流,自己立马横刀在凉州赤手空拳打下了一份基业。而后黄巾贼乱之时。自己再次扬威。兵进洛阳城。不可一世。显赫一时的十常侍之首张让、赵忠匍匐于自己马前。摇尾乞怜。好不快哉。恶战汜水关。赵风不败而败。而联军则是真正的一败涂地。我儿吕奉先勇武甲天下。
董卓就觉得自己在飞。一直在飞。轻飘飘。几无重量。阿谀奉承都听不见了。划拳行令也都听不见了。只是我董仲颖英雄一生却求一子而终不可得。难道真的是我杀气太重。可是我不杀人。就将被人所杀。我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一时间万念俱灰。不由得泪流满面。
太师府客堂之上的百官。发现董卓双目紧闭。一会儿看起來像是豪情万丈。一会儿又看起來是懊恼不已。居然…居然…董魔王掉眼泪了。
李儒见董卓面容。心知不好。忙站起身來道:“时候差不多了。太师也乏了。众位散了吧。美酒佳人独月夜。人间快事数今朝。啊哈哈哈哈哈。”
文武百官。听李儒如此一说。不管平日里与其对付不对付的人。皆发出了会心的笑声: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儿。
待百官退下。李儒來到董卓耳边。轻轻呼唤着:“岳父。醒來。岳父。醒來。”
可董卓依旧是一副悲恸至极的模样。对李儒的呼唤充耳不闻。李儒慌了:难道…难道…这一天终于來了。。
又叫数声。董卓依然纹丝不动。李儒伸出颤抖的手放于董卓鼻下。这不放不要紧。这一放之下。李儒只觉得天旋地转。犹如晴天霹雳。岳父呼吸停止了…岳父他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李儒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董卓背到了后院书房。痛经之中。此时的董卓显得那么安逸:操劳一生。只博得了骂名无数。尽管享尽荣华。可那是拿命换來的。
李儒强迫自己冷静:好在这中秋是撑过去了。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三个月。这三个月当决定凉州军团的走向。是分崩离析。自相残杀。还是团结一致……这团结一致是不可能的奢想。
董卓走了。就在万民欢庆中秋佳节之日。
“千里草。何青青。十里卜。不得生。”一向被冠以国贼的董仲颖与世长辞。等待那孝献皇帝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