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到结束之后,江云一时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的高坐在上方,思考着什么,两个指头,轻轻的依次敲击着桌子。
众人面面相视,不知道江云‘弄’的什么玄虚。
钟泰率先忍受不了,出列抱拳道:“云经略,大家都很忙,我等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请尽快颁布将令,是战是和,老子们一股脑的冲将了出去,杀他个人仰马翻。我等冒着风雪,大老远的跑来,你倒是说句话啊?”
“战?”江云好奇的看着钟泰道:“泰将军,你这是要和谁打战呢?”
“我……”钟泰挠头了一下,又大声道:“我怎么知道,总之云经略调遣我等进入唐河,总不会是让我等来喝茶就是了,哈哈哈!”他自顾自的说话,又大笑了起来。
大堂之内,又再次一部分人跟着尴尬的笑了笑。
想不到他小子如此的咆哮军帐,江云一阵恼火,手按在桌子上就猛的起身,盯着钟泰。
“怎么经略大人,末将说错了什么吗?”钟泰毫不想让的看着江云,大声道,“难道不许我说句话?若不打战,末将就要问一句,云经略是否吃饱撑了,调遣我等大老远的赶来做什么?”
江云环视了一圈,只见不止他有这个疑问,全部人都看着江云。
于是江云深吸一口气之后,忍住了,又坐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因本帅之部署,最终会把全部的流民,引导进入唐河行省统一救助。流民乃是当下第一要务,不可大意,劳烦诸位老远的赶来,自然是需要诸位配合我经略使行营,一起维持住流民大军的次序。”
黄忠所部的人微微点头,黄忠一副儒将气质,沉思片刻之后出列道:“原来是这样,经略大人只举措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末将也觉得,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尝试,否则任由流民滞留其他省区,大家面子都过不去。在这里,末将要感‘激’夏台大人的担当和大度,您算是解决了其他省区的大问题了。”
夏‘玉’红想死的心都有了,美丽的脸颊微微‘抽’动。
“末将不认同!”钟泰大声道:“国家之军队,是用来打战的,不是用来伺候那些****的抛弃家园的兔崽子的!”
“钟泰!”江云终于忍不住,拍案起身怒视着。
“怎么我说错了吗!”钟泰淡淡的道:“云经略,固然您有节制本将的权利,但是本将也有说话提意见的权利,怎么,意见不同你就要动粗不成?那也要问问老子手下四万弟兄答不答应,要问问我叔钟历奇相爷答不答应,要问问我姑妈王后娘娘答不答应!哈哈哈哈哈!”
他又笑了起来。
江云真是立马就想发作,栽了这个‘混’蛋。只是低头看看铺在桌子上的几个大字:戒骄戒躁。
于是江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缓缓的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管任何事务的阿布,昨晚会送来了这四个字给江云,她也不说话,让江云亲眼看着,然后阿布把四个字铺在了大堂的桌子上。
当时江云不知道阿布搞什么鬼,也不在意,既然是阿布写的书法,也就留着看看也好。却是想不到,今个遇事,江云险些失去冷静,好在被阿布的字提醒了。
江云这才猛然惊醒,这个钟泰真不简单,粗中有细。真是上他的当,和他发生冲突动手,那些经略使行营的威‘性’,也就丢光了。
是的,钟泰此胡子陷入不是害怕打架的人,但是倘若下属不听江云的,需要如同流民一般的去找下属打架,那么多的先不说,威望就‘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