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江云再道:“钟泰,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本帅的想法。.. 。我的路,兴许很快就走完了……丰香是人,她斗不过你这个妖。所以我江云想离任前,解决你这个毒瘤,我知道此举太过天怒人怨,我也知道会有错杀。但是本帅的时间不多了,我真的已经没有心力来分辨谁是谁非。我只想把这事做了,尽快回京城去,前些日子王妃娘来信说想我了……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一算日子,到中南已经几月,我也想她了,而且我也有些累了。”
也不知道是为‘毛’,江云每说一句,钟泰脸‘色’就难看一分。因为每说一句,他的手下就跪下去一片,如今已经是几千人。
跟着身边的小魏夫人眼睛多少有些红。
“你……你……”钟泰眼看事件越说越真,手下越来越怂,也终于着急了起来,“江云……你,老子真不信你敢做这事,我真的无法想象,你敢为了这种小事而杀我,还杀我手下的三万弟兄?”
江云旁边的小魏夫人厮声道:“大帅,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大帅!”黄忠所部,突刺所部的所有军阵,齐声吼道:“就等最后将令下达,我等誓死追随大帅斩妖!”
咯噔一下,只见钟泰也脸‘色’惨白的吓了跌坐在地上了,愣愣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是做梦也想不到,江云看似说的温和,但语气之寒冷令人窒息。无法想象,他真有这种胆子,敢不上报,不通过谁,就如此对待一省之部队,这在印象中,历史上,是没有过的。或许有,三百年前的‘逼’宫,但那是长空截殿下。
见钟泰都孬种了,他的部队也稀里哗啦的全数跪在了地上。
总归。江云还是有些高估他们了,原本预计三至五个冲锋解决,想不到阵势摆开,都不用打就傻-‘逼’了。
“大帅……大帅您明见……是他们做的,我们没有参与……大帅,小的只是一时糊涂……您放过咱们这次……大帅,小的本意不想杀人,只是别人这样做,不跟着做会被当做怪物……大帅,小的虽然知道这事,但是我哪敢开口……”
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三万人全部成片的跪在地上翱求饶,说什么的都有,理由千奇百怪。甚至听到有个理由是:那群灰头土脸的刁民看着小队长,于是就被默认挑衅,于是一冲动,想着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难民无所谓,就杀了。
江云抬手打住,于是,‘混’‘乱’的声音慢慢落了下来。
走了两步,江云道:“理由就不多问了。你们中间,当然有没参与杀人的,而且是大多数,这个本帅知道。但是!”
江云加重了语气,“在这样一个‘性’格的部队中那么多年,要说你们不知道战友在做这事,本帅绝对不信!此种丧尽天良之举,你们选择了随‘波’逐流,不闻不问,哪怕秘报也没有一句,这是不可容忍的。从你们看到了,知道了,那时起,你们选择沉默就已经有罪,就已经选择了和他们成为差不多的人。所以,本帅现在不接受解释,现在请出王旗。”
小魏夫人在一边,祭出了金龙王旗,迎着雪风烈烈飘扬。
江云提声喝道:“中南经略使江云,升王旗,根据战时原则,临机专断,判处钟泰所部全体死刑!”
“大帅……我等知错了,我等绝不反抗,我等认罪,只请大帅从轻发落……“一时之间哭天喊地,其中有些看着也蛮可怜的。
江云再次抬手打住道,“本帅说过了,不接受投降。从你们进入唐河行省阳奉‘阴’违开始,已经注定了现在的路。因为你们整个部队的本质,决定了你们会做什么事,你们不是共赴国难之人,所以你们去了野外,狼‘性’得不到监督,山高皇帝远,荒山野岭,杀人为乐。至此没有转圜,不论反抗不反抗,必处死刑。反抗者列为叛军诛杀,其全家族人,永久钉上耻辱柱。认罪伏法者,没有赦免,还是死刑,但念其尚有认罪态度,有悔过之心,免去腰斩,本帅承诺你们,让你们写遗书,且本帅将来尽最大努力,保护你们之家人不受伤害。”
背负着手走了几步,江云道:“左右是死,任你们选择。是起身反抗垂死一击,还是认罪伏法!”
稀里哗啦
没人起身反抗,哭的死去活来的,钟泰也脸‘色’死灰。
见此情况,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大战,却想不到这些家伙如此怂蛋,好在及时发现了,不等仙道兵临城下之前发现了。
小魏夫人太傻眼了,但还是凑近道:“经略相爷,若是他们反抗,那当然杀了就杀了。可是如今他们认罪投降,这……这样一来,杀之似无必要,可以从严厉查办,把其中几个典型斩了,主帅钟泰‘交’回朝廷,自有黄荐琪相爷做主。”
江云微微摇头,“那个变数太大,如今中南局势千钧一发。打蛇不死,必遭遇反咬。这是一群有狐狸血统的狼,摆开了阵势却不解决,迟早要出更大的‘乱’子。若此时不形成绝对威慑,后果难以预料,殿下日渐老迈,危在旦夕,几千万流民等着吃饭,北海防线急需有个稳固的大后方支持。于此情况下,这群人必杀,绝不能姑息,绝不能迟疑。国家风雨飘摇之际,这群人可以把挨饿受冻的平民当做畜生一样杀掉,这群人真的可以信任吗,真的能信任他们现在的眼泪?不杀了这群人,中南的平民,会有活力吗?真的会有人敢勤勤恳恳的做事吗?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