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芦苇帐篷内,只有三个人,是巡按,刘睿,另外一个赫然就是那个张乔的师爷周寰。
就见周寰把一沓子资料递给巡按,得意的说道:
“知道大人嫉恶如仇,公正无私,在下受张监丞委托,把东厂在这里得到的秘密交给大人,其中,有锦衣卫百户暗中勾连海外叛逆,准备洗劫我大明辽东盖州卫的盐场,这种作为罪不可赦,请大人替盐场做主,还天下一个公道!
为了取信大人,还叫在下把从海外潜入到肖家堡准备和肖海山联络的叛逆代表交给大人,那个人叫冯涛,曾经盖州卫左前千户所的千户,这里面和都司衙门也大有干系,请大人明察。恐怕据东厂掌握的证据,非但那个草场百户,就是整个盖州卫的都司衙门恐怕都脱不了干系,暗中挪用军粮资助海外叛逆,是何等大罪,大人恐怕比在下明白。”
竟然老大被张乔的人抓了,不是叫张伯伯他们暗中派心腹去通知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了吗?怎会出了这个要命的纰漏!
“那冯涛如今在何处?”
刘睿尽量稳住心情,心里急忙的筹算对策。
巡按嫉恶如仇,又是代天子巡按辽东,这番儿被东厂把这些儿捅到当面,就是想暗中帮着刘睿,也是太难。
要知道,东厂可是天子的耳目,巡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唐塞东厂的,何况又是那般较真的性子。
怎么办?
刘睿还没有想出丝毫对策,就听那周寰阴笑着对刘睿说道:“睿哥儿最近大名鹤起,又盘上巡按这颗大树,可谓是风光无限,可惜啊,沾上这个案子,可是给大人出了天大的难题,就不知,大人是否为了你这个徒弟,是否会枉法徇私了,嘿嘿,听说那冯涛还是睿哥儿的拜把子兄弟,在下可没这个胆子,把那个冯涛直接带到这里的。”
巡按脸色铁青,闷闷的低着头看着资料,忽然对周寰客气的说道:“请先生把那个冯涛交给本官的属下吧,请相信本官的人格,朝廷法度绝不会在本官这里受到丝毫亵渎,只要是犯罪,在本官这里就是自己的亲人也绝不会徇私枉法!”
周寰频频点头:“自然,大人的名声绝对叫监丞信得过,不然也不会把这多东西交给大人,在下这就带着大人的手下去把那个冯涛带到这里就是。”
等周寰出了帐篷,巡按重重的看了刘睿很久,脸色阴阳变换:“你一直都在瞒着为师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军粮案有你父亲的干系,之所以可以接近为师,帮助为师,也就是为了想办法把为师的视线从这个军粮案上挪开,把这里的水搅混了,哼!这般良苦用心却可知,会把为师推上了风口浪尖,难道,这就是你作为弟子应该做的?”
刘睿噗通跪下:“请师傅听徒儿解释明白,再凭恩师判罚。”
既然还口称为师,显然事情还有转机,刘睿是拼了命也要争取的。
巡按手里摆弄着那些儿资料证据,狐疑的看着刘睿:“这里铁证如山,纵然你有一千张嘴巴,也无法为这件事解脱干系,哼!今后你就老实的和镇城镇抚司的人合作,老实的交代你所知道的,或许为师看在你在这里对流民所作的功绩上,会多少减轻对你父亲的惩罚的,但暗中资助叛逆,形同叛逆之罪,为师纵然有心,怕也是。。”
刘睿打起精神,说道:“暗中资助海外叛逆,不过是张乔那里的一面之词,大人可以提审那个冯涛,自然可以拿出自己的判断,如果这件事做事了,徒儿绝不叫师傅为难就是。”
巡按慢慢点头:“你先把证明引水过山的事情做好了,那般就可以暂时稳住那赵文华周寰等人,也可以利用你对这里的重要,暂时留在这里而不被监禁,事情或许有转机的可能。”
这件事想有转机,刘睿知道,只有从张乔那里才有可能,只要。。
刘睿来到外面,发现那个周寰依然徘徊未去,看见刘睿出来,竟然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刘睿心里一动:“莫非,这个周寰还真的有一定的谋略,拿出这些儿东西也不过是一种交换的条件?那般,事情却大有可为了。
“周先生的大名,在下闻名久矣,嘿嘿,想那吴岩等人欺人太甚,为了他们自己脱身,竟然拿张监丞做替死鬼,更是侵吞了张监丞的那一份,如今,嘿嘿,京城宫里哪位高忠,已经瘫在床上几年了,吹灯拔蜡俩眼一闭,恐怕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了,加上那吴岩摊上那个宝贝儿子,一下子债台高筑,一个不好还会把监丞那一份给弄没了啊。”
周寰眼睛冷冷的看着刘睿,阴阴阳阳的一笑:“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监丞更是没根儿之身,岂能在乎这个,嘿嘿,睿哥儿就算是社咱连话,也是枉然。”
刘睿神秘的一笑:“是吗?如今这海州卫恐怕没有人怀疑咱刘睿的算度了,要是咱刘睿非但可以帮助监丞得到苑马寺少卿的宝座,更是帮着监丞把盐场每年的精盐所产增加百倍,如何?嘿嘿,不过是一年两万两千斤盐引的开销,剩下的一年是多少进项,傻子都能掰着手指头弄明白的,先生如果做不了建成的主,可以在这里今晚的实验结束后立刻回到盐场和监丞合计一下,明天,在下就需要监丞明确的答复。”
如今这个盐场拼了命一年也不过四十万斤左右,刨去两万两千斤盐引,加上盐兵等开销,也真的所剩有限,都说盐场是肥差,那张乔曾经做过少监的,还真的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