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后怎么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候,若是不去,便是事后知道些什么,也是无力回天了。
更何况,妲己这般作为,若不是个无脑,自持恩宠的,便是个懂得筹谋的,姜王后都不得不叫声好,便是自己,也做不得更好了吧,看来之前千万防备,也还是瞧低了去。
“大王,那婢女虽说不过是个奴才,却是巴巴的来提醒臣妾,不拘为何,总是有些个忠心的,现下便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臣妾却在宫中安睡,不是太过无情了些,大王便让臣妾一同去看看吧。”
帝辛深深的看了姜王后一眼,就在姜王后有些支持不住,眼神都有所躲闪的时候,才开口说道:“既然王后如此上心,那就一起去吧,只一条,这后宫本该是王后主理,出了这等事,王后总需审个清楚明白了,也好让孤知道,王后有能力打理后宫事物。”
姜王后有些吃不住劲,怪我无力打理后宫?是谁要么宠,要么惯,弄得这后宫的女人是一个都碰不得,各个精贵的要命,胆子也越发的大。
“既是大王如此说,臣妾说不得也只能一查到底了,如此还请大王给臣妾交个底,这若是有了论断,该当如何?”
帝辛冷笑了一下:“王后这是在质疑孤处事不公吗?”
姜王后福了个礼,话却是不卑不亢:“大王恕罪,臣妾绝无此意,只是事涉大王宠妃,又是公卿之女,前朝后宫,皆不能没有交代,臣妾不得不为大王计。”
帝辛毫不领情的回道:“莫说公卿之女,便是王侯嫡女,只要进的宫来,便只是孤的妃子,这大商后宫的一份子,王后只要依着祖宗规矩,哪里便管不得了,孤尚不知,除了孤,王后还需与谁交代。”
姜王后拘着礼的身子晃了几晃,才堪堪稳住:“大王教训的是,是臣妾想的左了,纵是大王的心头肉,也是不能坏了祖宗家法的,臣妾这便心中有数了,必不让大王失望,一定查个清楚明白。”
“红袖,扶好你主子,跟上了。”帝辛说罢一挥宽大的袍袖就先走了出去。
姜王后望着帝辛的背影,心一寸一寸变凉,终究,还是和这个曾经最爱的男人渐行渐远了吗?当初若是想到竟有一天需要这般句句算计,还会不顾一切的冲进这座牢笼吗?
哎,罢了罢了,都已这般年纪,竟还如小女孩般看不透吗,若还会因他的冷落冷情伤神,那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娘娘,娘娘,大王已经走得远了,我们快跟上吧。”红袖扶了姜王后的胳膊,轻声说道。
姜王后直直的望着帝辛背影消失的方向,仿若在跟心中残存的爱恋告别,腿麻涨的,呋一起身便险些摔倒,幸得红袖手快扶了。
姜王后深深喘了两息,便收敛了情绪,端起了雍容的姿态,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摆驾。”
帝辛摆驾娃宫,早有内侍点燃了一路的宫灯,故此虽是黑夜,却也明亮的一丝暗影不见,一队天子近卫早把江波亭封锁个密不透风,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秋容的尸身半步。
刚到明月湖旁的木栈,帝辛便下了撵架,急急的几步便来到江波亭外。
“参见大王,参见王后娘娘。”近卫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行礼道。
“免了。”帝辛脚步不停的向江波亭走去。
近卫队长忙跪下拦在前头:“大王,前面有尸体,不堪入目,莫污了圣目。”
帝辛一脚踹翻了近卫队长,高声训斥道:“混账东西,孤是马背上的王,何时如奶娃娃般怕甚么尸体,孤一生杀敌无数,可曾怕过甚。”
近卫队长不敢再拦,忙爬起来随侍在侧。
帝辛从怀中掏出帕子,隔着帕子翻过了秋容的尸体,几个时辰前还活泼灵动的一个女子,现在却泡发的肿胀的像颗猪头一样。
帝辛又特特俯低了身子,在秋容的嘴边闻了闻,没有发现什么刺鼻的气味,眼中可以看出深深的不可置信的神情,显见是被熟人所杀。
帝辛站直了身子,刚甩掉帕子,安公公便端着清水上了近前:“大王,请净手吧。”
帝辛便细细的净了手,便问道:“尸体检查过了吗?有什么发现?”
旁边负责验尸的内侍忙不迭的上前行了礼,才回道:“禀大王,那,那个,婢女是死于肋杀,颈部淤痕宽,宽三寸,后。后。后被……”
帝辛气的一盆水掀翻在内侍头上,直直的洒了一身,内侍哆哆嗦嗦的磕头,却一点也不敢躲避。
“给孤利落的说,说不明白就换个人来说,在啰嗦,孤砍了你的脑袋。”
“是,是是”内侍磕头如捣蒜。
“行了,别磕了,说。”帝辛不敢保证他在磕巴能忍住不砍了他。
“是,是是。”内侍一急竟是说的顺溜多了:“此婢女是先被勒死后才抛尸湖中的,死亡时间为一个时辰左右,身上无其他明显伤痕,初步判定是熟人所杀,指甲中有皮肤碎屑和血丝残迹,可见杀人者必是被其抓伤。”
帝辛哼道:“有伤就好,后宫就这么写个人,孤就不信还能跑的了他,便是一个一个翻开来查,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又对着内侍发问:“可还能缩小目标?”
“回大王的话,依着这婢女的身高,按照勒痕的方向和指甲的残痕,基本可以推断出凶手应比这婢女高一寸有余,不足三寸,体型硬是清瘦,手部有力。”
“好,王后”帝辛斜眼看了身后的姜王后一眼:“这是后宫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