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当副将的人头被砍了,明晃晃的挂在旗杆之上耀武扬威的时候,苏全忠自城墙之上,深深鞠了一躬。
守城的将士也都跟着默哀不已,伯安心中不快,小声的嘀咕了,却被苏全中给瞪了回去。
不拘何时,英雄可以杀,但都不能不尊敬,这是他们该得的荣耀。
“苏全忠,尔还不肯投降吗?便就不怕城中的百姓无辜枉死吗,本将军忧心百姓,已然给了你这许多时间,你为何仍旧执迷不悟。”
姬发一脸沉痛的望着城墙之上,言辞恳切,一瞬间,城下的将士都挺直了脊梁,真有一种自己乃是仁义之师,此时并非在侵略,而是救赎的觉悟。
冀州侯当真是想要冷笑的,曾经交好的俩人,如今兵戎相见,本该是让人唏嘘不已的事,可自己却只觉着恶心。
为何原本自己不曾发现姬发这般的虚伪没有担当,还曾觉着妲己托付此人,很是登对,如今却知这是个别有用心的,且还许是自己的兄弟。
一醒起兄弟这两个字,苏全忠就更是恶心的紧了。
“逆贼姬发,尔不过下人之子,偷享了几年富贵,便就敢有更高的心思,真真是不可饶恕。
西伯老侯爷留有遗,太夫人殷殷恳求,伯安公子在此,本侯大义所在,自不能退后半步。
尔若是还有一点点的羞耻之心,便该立时自缚了双手,请罪于朝廷。”
姬发最恨的就是有人质疑自己的出身,闻言眼睛恨意迸射,若是眼神可以杀人,苏全忠身上早就多了千八百个窟窿了。
“本将军乃西伯侯嫡子,太夫人亲生,如今高站城墙之上的方才是个庶子,生母身份低微,若非太夫人心善,哪里有他这般风光。
奈何贼子野心,不知感恩图报也就罢了,竟还意图污蔑本将军,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杀不足以平心头怒,不足以彰显正义天理。”
姬发说罢,还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言道本不愿累及死人,奈何贼子无耻,也是顾不得了。
什么冀州侯太夫人不守妇道,以至于世子和当今的王后娘娘乃是其与人私通所生,若非如此肮脏之事被老侯爷所知悉,哪里会痛心疾首到这般地步。
本只想着清理门户也就罢了,奈何昏君无道,已是被妖后迷了心智,做下一个一个令人发指的惨事。
老侯爷此时说将出来,未免有向天下人推脱罪责的嫌疑,这才隐忍至今,奈何这贼子便就是贼子,不但不知道藏羞,反而将这见不得人的身份强安在自己的头上,如此云云,吧啦吧啦……
此言一出,可真好震惊非常的,便就是一种的将士,也有许多心下都是信了的,不由自主的偷望着自家的侯爷。
无他,这老侯爷执意杀子,还去帮着一个外人,不拘怎生说,都是太过离奇了,想之不通,但若是按着姬发所言,这事情就是有了解释的。
苏全忠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自己步步忍让,想不到父亲竟能做到这般狠绝,竟然纵容姬发做到这么过分的地步,辱及自己那无辜惨死的母亲。
且不仅仅是质疑自己的身份,连妲己的身份也一并的否决了,这可是要让妲己在宫中无以立足的歹毒之策啊。
心思慌乱,却仍旧是无解决的好法子,总不能反过来说姬发是私生子,那可不就是为他拨乱反正了,下人之子的传言就会不攻自破了,加之这私生子能比嫡子嫡女还要重要,旁人也定然是无法理解父亲的疯狂的。
仓促无奈之下,苏全忠只得将伯安推将出来。
“逆贼好生狡诈,却也不嫌羞耻吗,伯安公子便就在此,西伯老侯爷的遗和太夫人的手具在,却仍旧狡辩不已。
难不成那太夫人会是个疯癫女人?亦或是行为不检点的?蓄意攀污与你不成?
你劫掠本侯的父亲,还蓄意污蔑,天理昭彰,容不得你如此。”
伯安腹诽不已,这是将战火引至了自己身上了,不过却也是不怕的,对抗姬发,让其痛不欲生,一直都是伯安的愿望之一,是以很是挖苦了一番。
姬发怒发虚张,奈何自己母亲的手就在对方手里,此事朝廷大军人人皆知,便就是说到天边去,也是全无用处的。
姬发从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自己的母亲过,若是不爱西伯侯,便就以死殉情岂不好,既是嫁了,便就该好生相夫教子,何至于将自己的身份弄的这般尴尬。
如今还不知是为了什么缘由,竟是狠心牺牲自己,姬发决计不相信,凭着母亲的聪慧,当真会想不到这一纸信带给自己的是什么样的毁灭之灾。
一念及此,姬发的表情变的乖张暴戾,也不再说些无用之言,只问苏全忠,三日之期,如今已然是最后一日,到底肯不肯开城门放百姓离去。
苏全忠豪迈大笑,直言自己自是顾念百姓的,但姬发之前火烧冀州,莫说是无辜百姓,便就是为之浴血奋战的将士也是不肯放过的。
自己可是信他不过,若是真有此等不连累无辜之心,那便将兵马后退十里,放百姓自行离去,不可追击。
姬发哪里是真心想要放百姓离开,难不成不怕官兵混在其中,趁机逃走去搬救兵?
还要自己承诺允百姓自行离开,什么退后十里,莫不是在痴人说梦,本是想让苏全忠失尽人心,如今却是被反将了一军,这心中当真是要多不痛快就有多不痛快。
既是谈不拢,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兵戎相见罢了,是以姬发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