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出去之后,我也迅速地穿好衣服,从穿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虽说此时此刻,我浑身疼痛不已,但是我还是往门外走去。
我还没有走出门,我就看见齐叔的人影匆匆忙忙地闪进了左边的房间里。一阵开锁声之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声响。
我本想是跟着齐叔出去看看到底是谁的,但是我看他出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开了左边的门。所以我故意放慢了动作,等他的人影离开之后,我在地上捡了一根烧得正旺的柴,也出去了。
只是我没有跟着他出去。出去之后,我先是举起这一根燃烧的柴,当做火把,在院子里挥了两下。在确定院子里已经没人之后,我也跟着闪进了左边的房间。
也许是齐叔走得匆忙,钥匙已经拔出来了,锁却没有锁上,我只是轻轻一鼓捣,门就开了。
这个房间里面格外要冷些,阴森森的寒气,顺着每一个毛孔浸入我的身体,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快要冻成冰了。
但是这样冷,跟留城、跟四方村、跟楼芽山上,冬天的冷确实完全不一样的。四方村的冷,都是干冷的,但是这里的冷却有太多的水分,好像随便在空气中挥一挥衣袖,都能够拧出一地的水来。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往屋里走。进去之前,我先回头看了看,确定院子里没什么动静之后,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屋里太湿,火把上的火焰也忽明忽暗,照着周围看起来都昏昏暗暗的。
屋子里除了一口巨大的棺材之后,就是一些松树和柏树的枝丫,堆得遍地都是。这些松柏应该还是新砍回来的,因为散发出来的植物的清香依然十分的浓烈。
只是最近齐叔都没有砍松柏回来,那这遍地的枝丫都是他什么时候砍回来的?难道是他半夜趁我睡熟了之后,悄悄的出去做的这些事情?
我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我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时间紧迫,我只能小心地照着地上的树枝,慢慢地来到棺材前。
棺材的盖子没有盖,一靠近它,里面散发出来的腐朽之气就扑面而来,弄得我又是一阵恶心。这股味儿,比上午捡回来的那一堆骨头还要浓烈些,看来里面的尸体应该还没有完全腐烂。
“里面是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棺材。仔细一看才发现,棺材里被漆上了颜色很正的红色,这种红色在昏暗的火把的照耀之下,变成了邪恶的笑容,咧开嘴“噗呲噗呲”地笑。
里面果然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脸上已经看不清楚五官的模样了。身上的花棉袄看上去却还有七八成,应该是新换上的,或者是精心洗过的。还有尸体下面铺了好厚一层稻草,应该是为了防止尸水流出来做的措施。
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只是为什么齐叔不愿意让这具尸体入土为安?
我又盯着棺材看了好久,才发现了端倪——原来这具女尸,腹部隆起。胸腹部,还有轻微的颤动……“难道她还没有死?”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着实下来一跳。
我忍着心里的恐惧,伸出手放在女人的鼻子处探了探,她分明已经没有了鼻息。再轻轻地把手搭在脖子上,连颈部的动脉,都已经没有来起伏。这一切证明,这个女人早已经死了。
“但是为什么她腹部还在动?”起初,我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仔细看看,女人腹部的的起伏动作不大,但是十分明显……我轻轻地撩开女人的花棉袄。我本来以为会闻到一阵更加难闻的气息,结果,掀开之后,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女人腹部微微隆起,里面明显可以看见小孩托起的双手。还有她腹部的皮肤却光彩依旧,也跟脸上开始腐烂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怀孕了?而且胎儿还是活着的?”
我被自己看到的东西吓惨了,一瞬间脸色苍白,整个头“嗡”地一声炸开了。心里一慌,手里举着的火把,差点掉在棺材里。虽然我手快接住了,但是还是掉了好些火星子在女人的腹部,这一下,原本托着的手立刻缩了回去,不再有任何的动静。
我赶紧吹了吹掉下去的火星子,然后把女人的腹部盖好,顺便拾掇了一下脚底下的柴枝,试图让这一切看起来和我进来之前一模一样。
然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回到中间的屋子里去了。只是进去之前,我小心翼翼地锁上了门。我这么做,纯粹是不想让齐叔怀疑我是否进去过了,发现了这一切。
进屋之后,我把火把随手扔进了屋里仍然燃烧着的火堆里。这一下起了不少的灰,我呛得咳了好一会儿。
等我不咳的时候,我已经无力地躺在床上里。衣服没有脱,厚厚的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自己身上,但是我还是感觉到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寒气,我自己就是一块冰。
但是这些身体的冷,比起心里的恐惧就更加的微不足道了。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我感觉刚才看见的那一切,就像是裹在我身上的衣服和被子,重重地压在我身上让我无法呼吸,每一口喘息都灰带来身体巨大的颤抖。
“那个尸体怀孕了?”
“肚子里的小孩还是活着的……”
我试图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但是这些念头却一个劲儿地自己往出冒。任凭我怎样的摇头晃脑,就是挥之不去。
后半夜我一直都没有睡着,身体如同冰块一样直挺挺的,我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