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初周末回到家，根本不敢跟父母提起面试的事情，面试的感觉不太好，那个红衣服的“白骨精”叫章倩，是人事部副总监，面对她咄咄逼人的眼神，江若初很有些紧张，自我感觉发挥的并不好。
进门的时候，妈妈张明秀已经做好了饭，一个排骨两个素菜，一个汤，江若初知道这还是因为她回家，妈妈特易准备的。最近爸爸的病情有些严重，过两天估计又要住院了。
“妈，听说墨医生回陇海了，最近在坐专家诊呢，我明天去给爸爸排个号吧。”江若初看着母亲鬓角又添了几根白发。
妈妈脸色一喜，爸爸江如海却抢先开了口：“你好好搞好自己的学习吧，这些事要你操什么心？摩尔医院可是贵族医院，就算墨医生给我看了，又能怎样?”
江若初看了妈妈一眼，默不作声。
江如初知道：他是担心钱的事儿，确实，家里已经拿不出钱了，根本住不起摩尔医院。
妈妈看了爸爸一眼，半晌才缓缓道：“去看看也不是坏事，都说墨医生医术高明，万一能有别的治疗方案呢？”
“还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换肾么！肾源哪里来？”江如海突然提高了音调，有些不耐烦。
“爸，我……”江若初想说自己能给父亲配型，但是江如海眼睛一瞪，她只好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这事家里已经不止讨论过一回了，江如海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用她的肾，每次她提，都惹来一顿骂。
妈妈冲她眨了眨眼，给她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我就带着爸爸拍的片子先去咨询一下也没什么，不让爸爸辛苦跑路就是了。”江若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
对于父亲的治疗，她从来没放弃过。
江如海看了看乖巧懂事的女儿，心中有些不忍，终究没再说什么。妈妈见爸爸没有反对，笑着冲江若初点点头。
第二天是个星期六，江若初早就听说莫医生的专家诊有连夜排号的，早上四点就带着一沓厚厚的病历出了门。
太早没有公交，又下着雨，江若初穿着雨衣只好骑车去，到了城南的摩尔医院一看，排号的队伍已经拐了弯儿，从大厅一直延伸到院子里。
江若初有些后悔自己起晚了。早饭都没机会吃，就排到队伍里面。
就这样熬了几个小时，江若初正在站着打瞌睡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陌生号码，座机。
“喂？”她精神萎靡的应了一声，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她就浑身一个激灵：“什么？寰宇？？复试？？”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若狂，但仔细一听，却又为难了：“今天九点以前？”
天哪，自己这副狼狈样子，现在就要去参加复试？这可怎么办啊？寰宇还真是高效而且霸道啊！
江若初抬头一看，自己面前只有十来个人了，今天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专家号就可以排上了。
思量再三，当然还是先去面试要紧，大不了今天晚上不睡觉，再来排一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