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夭桃带了焦仁回去,子昭也要起驾回王宫去。傅说拦下他,劝道:“王上不要着急,微臣还有话说。”
子昭这时的心情也已经稳定下来,便点头坐下,诚恳对傅说道歉:“早间对太衡大人的话说得重了些,还请爱卿不要计较。眼下这与海市合作一事,爱卿看该如何是好?”
傅说反复思索,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方才王上不是一直在拒绝与海市分成吗?如果海市的宗主也不同意,执意要求分三成给他们,王上认为该当如何?”
“这……”子昭先在也觉得刚才拒绝的太过没有余地了,要不是傅说从中打断,恐怕现在已经谈崩了,焦仁多半也回去复命了。他叹息道:“太衡大人还是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就好,不要绕圈子了。”
傅说也无奈地摇摇头,说:“其实这事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只是海市要是执着于对利益的看重,那他们也不会太过长久。但是王上,若是一点甜头也不给,那么不只海市,其他的方国也不会,哪怕只是表面上顺从大商的。”
“这个道理我知道,原本天子之国也不光是靠道义才能维持的。总是需要给方国些好处,不管是军事上的,还是粮食物资等等东西。”子昭点头。
傅说又开始了思考,接着说道:“今日不如就这样吧,待臣再好好思索思索,若是有更好的办法,一定全部呈给王上!”
“辛苦太衡大人了!予这便回宫去了。”子昭见此情形,知道一时也无法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就离开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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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仁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在一只巨大的木桶了,已经化为鲛人原形。惊诧之余,他回想自己之前的行为,突然记不起来了,一片模糊。但身上的酒气还重的很,木桶里满是浓郁的酒香,大约自己是喝酒了。
很快就有一个仆人敲门进来了,他低头垂手站在木桶旁,说道:“国主已醒,桃主事命我前来侍候。不知国主想要些什么?”
焦仁一脸惭色,问:“我是喝醉了吗?是你们主事带我回来的?”
“正是!”那仆人简短应答,但却十分恭敬地把头埋得更低了。这样的表现让焦仁很满意,虽然他不相信人类,但与人交往的时候总是因为自己是异类而心中略略不平,什么人多看他几眼,他就会十分恼怒。今日夭桃还算识趣,故意派了一个恭顺守礼的仆人来。
焦仁对仆人说:“好,那就嘱咐你了,为我准备上一双步履,快去快来。”那仆人连忙答应着就出去了。焦仁一跃从木桶里跳出,空中原地转了两个圈,身上的鳞片就渐渐化成衣裳。和快他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了。仆人也将步履送了过来,他穿上步履就离开屋子。
焦仁出门一看,才知道自己住在了夭桃自己的房间。他穿过厅堂院落,直接走到了开满花朵的小院子,看到夭桃正在那里赏花。他上前拱手道:“多谢桃主事相助,才让老夫免于出丑。”
夭桃这几日很是得意,因此也不愿再与焦仁怄气,她摆摆手说道:“国主不必谢我,大家都是海市的人,有了事情都该着互相帮一把。”
焦仁见她如此说话,自己先觉得奇怪了,他又问:“桃主事宽宏,回去我一定会告诉宗主。但是我想问那么我醉了几天?”
“三天吧……这酒看来真的很厉害。我要了十几坛,卖的都不错。国主可以多让些分成给商王,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将这酒卖到莱州道。
“分成?莱州?”焦仁用力回想,可还是一片茫然。他追问:“这么说,在我醉倒之前,还是在商议与大商的分成不成?”
夭桃点点头,看着焦仁很焦急的样子,心里又开始幸灾乐祸了,这忘忧酒还真是不错。但面上还是十分诚恳的样子,说道:“多半是的,我去了太衡府邸,应该是与商王进行商议。但国主已经醉倒,就只好先把你带回来,至于你们都商议了哪些?我就不清楚了。”
焦仁心说,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可怎么与大商谈判?宗主交给自己的任务也不知道完成了多了。他想到海市的宗主敖辰,自己也是一个冷战,又问夭桃:“桃主事,这几日宗主有没有消息给我?”
夭桃故意要吊他的胃口,便摇摇头,说道:“宗主只嘱咐你便宜行事,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看来宗主很是信任国主你啊!”
听了这话焦仁立刻面有得色,对夭桃说:“好,那么这里就劳桃主事来看管几天。若是有了太衡大人或是商王的召见,就去城外找我。”说着他又起身朝外走去。夭桃一愣,这意思是还不在我这里住了?她立刻拉住焦仁,问:“这事情不是宗主交待给你全面负责的吗?你这么跑了,不怕违反宗主的命令吗?”
焦仁跺跺脚,着急地说道:“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之所以能离开东海这么久,能在王都待住,全靠了宗主的秘术来维持。但是每过五天,就必须到有水的地方再加强符咒,要不然我恐怕真的如桃主事所愿,变成一条鱼旱死在岸上了。”
夭桃听了哈哈大笑,对焦仁的恼怒之意也减了几分,还送了他两步:“国主注意,国主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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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中,丹羽与阿梦早就将自己的随身兵器擦了好几遍,就是不见出兵。丹羽还能沉得住气些,可是阿梦,每天都像个焦躁不安的动物一样,跳出来跳进去,要不是丹羽拘住,她都不知道要去问子昭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