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被划出的血痕一点点的溢出,沐夕瑶觉得很疼,随手丢开了匣子,匣子直接掉在了地面上,发出一阵咣当的声响。
漆黑的木匣子静逸的夜晚,清冷的竹院内室里,沐夕瑶顾不上手背上的伤,只觉得阴森的骇人,两条腿都打着哆嗦。
战战兢兢,她不知道这个匣子是做什么用的,现在被自己就这样摔在了地面上,内室的烛台上火苗微微窜动着,透着几分凄凉哀伤。
慌里慌张的沐夕瑶半蹲下身子才发觉地上的匣子因为摔在地上的原因居然打开了,倒扣在地上。
哆嗦了一下,捡起盒子,黑色的木匣子里塞了满满的一些小纸条,都是信鸽上的简短信笺,密密麻麻的卷成纸筒,塞满了整个匣子,匣子的最里面是一把发髻,赤红色的发髻,女子结发送给男子那代表的意义重大。
古语说,青丝又是情丝的谐音,女人剪了头发送给男子,那代表的意义就是女子对男子的情义厚重。又有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之说,头发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将头发送给喜欢的人,代表着对这个男人的信赖。
不过这赤红色的头发很罕见,沐夕瑶细细的思量着,想起曾经在鬼会时,她与玲儿一起逛鬼会的集市,遇到了一个摆摊的中年男人,摊位上唯独一个鬼会的面具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初次喜欢她的原因,是因为独一无二,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赤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瞳孔。
沐夕瑶依然记得,那日自己戴着那张面具,一路就被人追踪,仿佛那些人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赤红色的头发,不是谁都是红色的,沐夕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都市人可以通过去发廊染发变成自己喜欢的颜色,可是这古代又是如何会出现这种赤红色头发啊,又是红色瞳孔的人,这红色的头发跟绯夜又是什么关系。
无意间得知,有人提起那个鬼会面具的女人,说是魔煞教的人,后叛教被杀。
哆嗦了一下,沐夕瑶有些不明白,怎么会跟魔煞教扯上关系。
如此看来,绯夜喜欢的人真的是魔煞教的女人。
她左右看了看四周,静逸极了,索性起身望了望房间,空荡荡的透着几分阴森。
半蹲着身子,她将木匣子里的纸条全部倒在了地面上,将那束头发抽出了一根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沐夕瑶一直不明白以前在电视剧里经常看见古代人将什么东西都塞进了宽袖长袍的袖子里,好似那袖子就是一个万能的。
后来沐夕瑶才发觉,这些袖子里压根就暗藏玄机,总觉得电视里太神奇,宽袖长袍的袖子像是万能的无底洞,什么都可以塞得下去。
终于当沐夕瑶穿着宽袖长袍,穿着绫罗杉,锦袍,她才瞬间明白,古人的袖子和现代人衣物的口袋是一个概念。
不同的是,我们将口袋缝在了衣襟的下摆,很明显的位置,腹部左右两侧,裤子的两侧。
这些易于携带的地方,因为现代人都是窄袖紧身衣,因为便捷利索,袖子里完全没有必要去缝制口袋。
古人的宽袖长袍的袖子里,同样缝制着口袋,因为袖子足够宽,可以随意的装东西,倒置的袖袋里不但可以装很多的东西,而且不易被发现。
一一的拆开了纸筒,纸筒的纸已经泛黄,上面的墨色已经有些陈旧。
拆开的每一个字迹简短。
清秋夜,雨微凉,勿念歌。
寒风夜,叶落凋零,周而复始,春歌何在?
夜朦胧,雾色轻饶,君不见,歌独舞。
春意起,夜已深,娇娇新露染玄歌。
歌尽红尘,道不尽人间冷清夜色凄绝。
沐夕瑶花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将这些纸筒逐一的看完,内心的惶恐不安早已化成了乌烟,此刻的她内心里跃动不息,被一个叫玄歌的名字震撼。
每一个信笺上都会出现,夜,歌两个字。
直到最后的最后沐夕瑶才发现原来写这些信笺的人都是同一个人,她的名字就藏在这些信笺里。
玄色之歌,绯色之夜。
玄歌绯夜,沐夕瑶瞬间才明白原来这个女子叫玄歌,并且绯夜那个深深一直沉陷其中甚至高冷孤僻的原因是因为他心中一直记挂着一个叫玄歌的女人。
从信笺里,沐夕瑶自然也看出了一个重点,一个作为女人的直觉。
在一张信笺里,她发现了玄歌告知了绯夜她要离开,她很悲凉,因为她没有能保住了她们的孩子。
沐夕瑶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绯夜和玄歌曾经有过孩子,他们孩子死了?
不自觉的联想到了此刻床榻上黑色的被子之下的那个婴儿白骨,那白骨是绯夜和玄歌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是被谁杀死的?
魔煞教叛教,是帝云天?
她一一将那些纸筒卷好塞进了木匣子里,完璧归赵,保持好最初的样子,若是被偷看的事情被绯夜知道,绯夜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沐夕瑶的。
整理好一切,她打算起身的瞬间,却发觉烛火摇曳之下,清冷的晃动着一个影子,影子飘在沐夕瑶的眼前,最先是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一个踉跄,她哆嗦了一下,抱起木匣子就起身,那放大了的五官冷硬僵持着,眸子里透着一股凶恶的冷寒之意。
她咧了咧嘴,哆哆嗦嗦的将木匣子小心翼翼的塞进了来人的怀里,不安的后退了几步,“绯夜,你怎么才回来,我找你有事。”
绯夜的俊脸依旧黑的彻底,隐忍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