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藏药奇特,还是牧仁体魄强健,亦或是****的念力强大,牧仁在初二早上悠悠转醒。醒来第一件事就知道自己的右臂只剩下上臂的一小段,其余部分早已化为飞灰了。好一阵心酸落寞。胤俄来看他,他提出要回布达拉宫去,胤俄不准,说是要把他带回京城。
很快,红山上也得到了清军主营被袭击的消息,仓央嘉措亲自写信给牧仁,要他暂时不要回来,就留在军中养伤。牧仁无奈,只好留在军中。其实这个时候葛尔丹因策已经带人控制住了仓央,策妄阿拉布坦打不过大庆军队,因此改变策略,说只要交出准格尔的罪人葛尔丹的儿子,他就罢兵,撤出西藏。
而且他言之凿凿,说****喇嘛的贴身侍卫多吉就是葛尔丹的儿子。两方僵持不下,日喀则的军报到了,仓央以慰问之名给信郡王去信,要求他们留在日喀则整顿,不要回红山。稳住了葛尔丹因策,也留住了牧仁。
经历了这场屠杀,信郡王和胤俄更加急于找出策妄阿拉布坦藏身的地方,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几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牧仁的伤渐渐好转,没有了右臂,他看起来虚弱了许多。却从未放松过自己,毒伤耗去了他大部分的元气,可他却坚硬如铁,坚决不要人伺候,依然坚持十数年如一日的锻炼。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他始终记得主人说的,逆境才是最好的磨刀石。
既然留在这里,就不能做大军的累赘。大年三十的那场厮杀,我方是胜利了,但也只是惨胜,更何况大军囤在日喀则,就像是一块招苍蝇的咸肉,勾引着敌人一次又一次的突袭。牧仁恨的牙痒痒,偏偏十爷和信郡王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每天照常训练,只是派一些斥候像模像样地去寻找敌军主力,当然全部都无功而返。
突然的平静让牧仁很不适应,某天,他终于忍不住到监军的营帐求见胤俄。胤俄见了他,皱了眉:“伤成这样也不歇着,每天还不忘折腾你的那些个手下。我告诉你啊,八嫂刚在信里提到你,你受伤我已经食言了,要在这样下去,我就把你绑在柱子上,一日三餐供奉,直到战争结束再放了你!”
“可是王爷,大军在这里已经驻扎数月有余,敌人敌人主力依然无踪迹,这样下去,岂不是帮助他们休养生息么?”牧仁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胤俄一边翻看手里的文书,一边漫不经心地:“这个不用你操心,敌人比我们心急,很快就会按耐不住自己跳出来的,你以为,他们稀罕这块苦寒之地?回去好好养伤才是你的正事。”
“可是……”牧仁还想再说什么,胤俄一个白眼:“怎么?想违抗军令?你主子怎么教你的?”牧仁神色一凛:“是,奴才告退。”
牧仁走后,胤俄继续翻看文书,理藩院的消息来得很快,策妄阿拉布坦的靠山来了,皇阿玛一定能让他们灰头土脸无功而返,让他们不敢再动我大清的脑筋。到时候,策妄阿拉布坦失去了沙俄的帮助,众叛亲离,收拾他就跟恰似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只是我军自身的实力有待提高,传统的训练科目,根本不能胜任如此艰苦的战争,必须抓紧时间了。
视线回转,新年刚过,原本以为会继续回畅春园孵窝的康熙爷,宣布要去给孝庄皇后扫墓,众皇子怨念: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走路都晃悠,还出去瞎跑什么呀?真是不消停。但是他们的怨念没有改变康熙的行动,正月十六,上班第一天,老爷子就带着胤祉,胤禩,胤禟,胤禄,胤衸出门了,胤禛留下监国。
胤禩也很怨念,眼看着老婆已经显怀了,他更紧张,上回难产的阴影不但笼罩着敏芝也笼罩着他,恨不能请产假回去陪老婆,天天盯着她,偏偏老爷子这个时候想出来要谒陵了。真是的,还以为查到四哥拿搁本章的证据之后,皇阿玛会舍得拔掉高士奇,以免奴大欺主。可看他的样子,依然无动于衷,这叫什么事儿啊!
无奈,被点了名随驾,就只能收拾行李走人,敏芝知道他要跟老爷子去扫墓,大吃一惊:”不,不是吧,这个时候去扫墓,这沙俄的使节团就要到了,到时候谁接见他们啊?这可是国家大事!“胤禩一撇嘴:“不是有雍亲王监国的嘛,皇阿玛的意思,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一直不审江南的案子,依然留四哥监国,这不就是像当年二哥接见高丽来使一样么?”
“那不一样,高丽来使是来表示效忠的,沙俄使节是来宣战的,怎么能一样呢!”敏芝安抚他:“皇阿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让你随驾,你就安心去,我会好好的,左右谒陵不用很长的时间,也许能赶在使节团到来前回京也说不定。”
就这样,胤禛监国。康熙带着大部队离开京城,前往河北遵化,太皇太后至今没有自己的墓,只是停在临时搭建的配殿里。康熙首先拜谒了自己父亲的孝陵,然后才去到太皇太后棺椁所在的配殿,拈香祭奠之后,站在配殿门外极目远眺,久久不语。
胤禩等布景板只好尽职地树在他身后,好半天,老爷子才开口:“可惜啊,以前一直犹豫,如今却是来不及了,皇祖母一生辅佐父皇,辅佐朕,如今却……朕对不起她老人家。”布景板们面面相觑,都不理解老爷子突然之间说这话算是什么意思,孝庄太后自逝世之后起,就在这里等着,康熙一直都没决定到底是送她回皇太极身边还是让她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