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本来听胡若愚前面说的几项,自己还真的都占全了,正点着头呢。没曾想胡若愚又说出个房事不节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忙去瞧月儿的反应,正好碰上对方也正看过来,目光甫一接触,忙又都回过头去。
这一幕无巧不巧地还正好被胡若愚尽数看在了眼里,当下更认为自己所猜不错。
李观棋为了掩饰自己和月儿的尴尬,忙打断胡若愚的继续“胡言乱语”,沉声说道:“听你说的怪吓人的,朕的病到底要紧不要紧?”
胡若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给皇帝看病,看不好自己先要挨处分的,忙回道:“幸亏皇上素日饮食有限,所受风寒也不是很大,不过是气血原弱,偶然沾染了些,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
“靠,被你吓了个半死。”李观棋笑道,“那赶紧下去开药吧。”
胡若愚从勤政殿出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他是上了年纪的人,又刚值了一夜的班,现在便有点儿昏昏欲睡,正低着头摇摇晃晃地朝宫门外走,冷不防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未待胡若愚反应,那人早已一把抓住了他,张嘴就骂道:“你他娘的是瞎了,还是眼睛长屁股上了?”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点儿颤音,一听就是太监。
胡若愚虽说没大有脾气,但听那人说话难听,当下也冷冷地说道:“我是瞎子不假,难不成你也是瞎子?”
胡若愚本来以为对方还是要骂回来,却不想对方却笑了,说道:“原来是老胡啊,咱家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太监呢。别怪别怪啊。”
胡若愚这时也听出对方的声音,便也笑道:“我说是谁这么大脾气,原来是金公公。”
跟胡若愚撞在一起的正是金宝宝,以前胡若愚也是经常进宫里的人,跟金宝宝也是极熟了的。当下金宝宝见胡若愚从宫里往外出,便疑惑地问道:“老胡这是给谁瞧病来了?皇帝还没大婚呢。”他对李观棋一直是耿耿于怀,所以不愿意以皇上称之。
胡若愚摇头笑道:“说来你可能都不信,老朽这是刚刚给皇上看完病。”
“你给皇帝看病?”金宝宝眼睛瞪的老大,“你不是妇科圣手吗?”
“机缘巧合。”胡若愚抬手示意金宝宝不要声张,“纯属巧合而已。”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给咱家说明白了。不然咱家是不会放你走的。看你这个样子,昨儿当值了吧?快点说说,说完就放你回去睡觉。”金宝宝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胡若愚无奈之下,只好将给李观棋看病的经过细细讲了。金宝宝听完之后,却是两眼放光,咬着后槽牙说道:“听老胡你的意思,皇帝这病怕是有危险的了?”
胡若愚摇摇头说道:“危险倒也谈不上,皇上毕竟年轻,只要能克制房事,再注意调理,过不了多久便会痊愈的。”
“你是说皇帝纵欲?”金宝宝眼中的光芒更亮了,“他不是还没大婚的吗?”
胡若愚虽然有些木讷,但并不糊涂,听见金宝宝竟然用“他”字来指代皇上,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可是大不敬啊。但是他也知道金宝宝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自己也得罪不起,便略一抱拳说道:“金公公,您忙着,老朽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要回去找周公了。”
“哎,你还不没回答咱家的话呢?”金宝宝继续不依不挠。
胡若愚实在拗不过他,便没好气地说道:“老朽也只是从医理上得出的推论而已,皇上的病因是正气虚亏,这正气虚亏的由来无非是劳倦饥饿,起居失常,寒温不适,房事不节。皇上身为天子,又怎么会劳倦饥饿,起居失常,寒温不适呢?”
金宝宝听胡若愚如此说,也是连连点头,甚是赞同。
“老胡你可知道这个让皇帝生病的人是谁?”金宝宝继续刨根问底。
“这话老朽可不敢说,不过你可以去问问皇上身边的那位月儿姑娘。”胡若愚八卦的习性还是不改,他这么一说,除了傻子,任谁也听的明白是怎么回事。
金宝宝不是傻子,所以他当然明白胡若愚的意思,当下满意地拍了拍胡若愚的肩膀,转身朝慈宁宫而去。
胡若愚的运气实在不好,从皇城里出来,走到兵部门口的时候,又正好碰见了祖天一打里面出来。祖天一妻妾成群,也没少麻烦过胡若愚,所以见面肯定还是要打上一个招呼的,见胡若愚只顾低着头走路,便笑着说道:“老胡,你这么着急上火地往家赶,是不是想你家老太婆了?”
胡若愚摆了摆手说道:“祖大人就不要再取笑老朽了,老朽的家室都在故乡,现在老朽在京师是孤身一人,哪儿有什么老太婆在家等着?这是刚刚才被金宝宝欺负了一通,所以急于回家休息呢。”
“那个阉货又怎么你了,说给我听听。”
胡若愚没有法子,只好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同样的一件事,金宝宝关心的是李观棋跟月儿有奸情,而祖天一关心的则是李观棋生病了。待胡若愚讲完,祖天一心里已是有了想法,便笑着说道:“老胡啊,本公子最近又看上了一位,还得麻烦麻烦你。”
“不是上次才帮你配了一瓶‘合欢散’吗?这么快便用完了?”胡若愚以为祖天一又要让帮着配春药。
“这回不配那个了。要点硬货。”祖天一作出恶狠狠地表情,说道:“那娘们的丈夫太过碍事,我是请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