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蔚蓝不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齐誉。他在利用陶希亚来留住她,该是气愤的,因为他的做法她不能认同。可是,她又没有立场去斥责他,两股感情交杂,令她哭不得笑不得。
“齐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希亚说。你明明知道,我的决定已下……我走了,你叫希亚怎么办,她会对我失望,你要怎么令她相信,不是我不要她?”
齐誉好像预感到叶蔚蓝会这么说,他苦笑了下,眼中难掩失望:“你放心,我能让她叫你一声妈咪,就已经想好了以后会怎么对她说。反正你不是做好了希亚忘掉你的准备了吗?”他自嘲笑了下,暗笑自己竟然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利用她对陶希亚的牵挂想要改变她的决定。
“这声妈咪,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临行礼物吧。”他说得风淡云轻,口气微淡,是洒脱,也是彻底的放手。
叶蔚蓝静静看着他,心中翻腾不已,捏着的手紧紧蜷在一起,努力让自己不要落下泪来。
这样的齐誉,这世间,还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上他?
她松了手掌,摸摸自己的肚子,侧过头悄悄擦了眼角的泪……
上流社会,酒宴总是不会断的。有时是这个总家的儿子结婚,有时是那个总的新公司开张,从年头到年尾,接连不断。
作为有名有地位的御风集团,自是少不了接到这样的邀请。
此时,在某总的新大楼落成庆祝宴上,叶蔚蓝出现在酒宴上。这次,她不是以名模的身份来当个花瓶,而是作为御风集团的代表而来。
由于叶秉兆忙于应付帮内事务,再加上跟夏瑾的婚礼在即,此时的他根本不得空,而其他几人也在忙于其他事务,只有暂时空闲的叶蔚蓝应了这份差事。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宋诗菲这样的人竟然也出现在了这样高级的酒宴上。
这场酒宴就是那个暴发户地产商举办的,宋诗菲是以女主人的身份陪在其侧。她看到请柬上的名字的时候,看到女主人一栏上写的是“ose夫人”,原来玫瑰夫人是这位声名狼藉的宋诗菲啊,她冷笑。
两人许久未见,一见面顿时又如斗鸡一样对上了。
这两个人从出道到成名再到隐退,一路斗下来,稍微关心娱乐圈那点事情的人都有耳闻。娱乐圈是个忘事的地方,少了她们之间的斗法,还有其他女明星折腾着上位博人眼球。但叶蔚蓝跟宋诗菲也许是斗得太久太闹腾了,使得人们不是那么快的就忘记。所以,当两个女王再次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的时候,不免令人又兴起看戏的趣味。
巴黎一战,宋诗菲从知名设计师变成抄袭偷窃的败类,一时赔得倾家荡产,沉寂了没多久,又以艳星重新出道,红了没几天,因为没人捧,再次跌落谷底,如今以做人情妇为生。大起大落,也算是有着曲折故事的女人了。
而叶蔚蓝,在巴黎一战之后,事业达到顶峰,再宣布隐退,是个成功的女强人典型,足以给所有的上进青年做模本。
这两个人的强烈反差,耐人寻味,也令人好奇会她们之间会再起什么火花。
此刻,宋诗菲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参加这场宴会,自然有不少人要给她敬酒,去巴结她。叶蔚蓝手里拿了一瓶红酒假意帮着她倒酒,眼见着酒已经倒了九分满,快要溢出,其他人皆看着她接下来是要收回还是继续。
只听叶蔚蓝笑吟吟道:“哦,宋小姐手别动,我可有一样看家本事让你杯子倒得满满。”
她将瓶口贴在玻璃杯的壁沿上,一边继续倒酒一边道:“这个叫做‘杯、壁、下、流’。只要将瓶口贴在着酒杯的壁沿,慢慢倒下去,杯子里面就会倒得满满当当的。”她说的认真,倒得也认真,在完全满杯之后,她适时收回酒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凉凉说,“宋小姐可要端稳了,当心洒出来湿了手。”
宋诗菲长袖善舞,游走在那么多个男人之中,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管她怎么落魄,过段时间她又出来风光了,还死不要脸得风光着,她叶蔚蓝就不信她有不落水的时候!
据她得到的消息,克伦斯那头可正在满世界找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得罪那个男人了,另外,她背叛丁越,想来,那老头子也不会放过她。明明那两块铁板都已经被她踢翻了,为何她还有胆子这么明目张胆地出来混呢?
其他人边鼓掌,边在暗笑,只有宋诗菲拿着满满一杯子的酒,恨得手微微轻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杯、壁、下、流”,叶蔚蓝明着是在说倒酒的事情,暗着是在骂她卑鄙下流!
上流社会,最不缺的就是某某富商、某某老总的跟某个小明星、某情妇之间的花花故事。
想她宋诗菲傍着男人上位,过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靠的就是没皮没脸,卑鄙下流这四个字。如果她不是放下了所谓的自尊,她就永远都是个不入流的小设计师,在一堆废稿里面蹉跎年华,然后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过乏味的人生。她宁可醉生梦死,也绝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宋诗菲三个字就该是闪闪发光的,纵然内里是坨烂泥巴,她也要自己的外包装是亮丽的!
可是,被叶蔚蓝这样当众奚落出丑,还是令她脸面黯淡无光。就好像她亮丽的外包装被人卸下了,光溜溜地给人看了一样。
越是矜持高贵的女人越有身价,叶蔚蓝在这么多名流面前贬低她,无疑,令她再次被人待价而沽了。
果然,那个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