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天荡观。
鸿云,鸿散两位道长端坐竹椅。下首坐着燃心,燃玦二人。观内寂静,烟气缭绕。
片刻间,鸿云从袖中掏出一卷绢帛:“燃心,燃玦.”
二人忙站起,垂手而立。听得鸿云真人道:“这是家师给普元宗定真师太的回信。你二人收好。即刻趁夜返回。路上不要耽搁。”说着将绢帛递向二人。燃心紧忙躬身接过。燃玦眨眨眼睛,望向鸿云道:“真人,明日还有著篇呢。论道大会还没结束呢。您不许我们二人参加了。再者说,什么大事呀,这么急,让我们天黑返回普元山。”燃玦未游览遍云灵山,心有不甘。小嘴噘起。
燃心拉向燃玦衣襟,燃玦甩了甩手。鸿云道人一笑,“论道大会确实尚未结束。但眼前有重大事宜需要你二人去办。今日论剑,燃玦技压众人,已证明是优中之优,我道教二代弟子中恐无人能及。普元指剑已被燃玦练得炉火纯青。未想到小小年岁有此成就。且你与那凡因交手,已手下留情,并未使出隔空剑气。也可说明燃玦善本静心。如此,燃玦已然为普元争彩。我曾说过论道大会不为排名立榜。至于著篇,是弟子心得感悟所展。你二人不曾著篇,也道学无量了。”鸿云说道这里看了看身旁的鸿散道长。
鸿散道长生得精目削面,也微微颔首:“普元有如此优秀弟子,可喜可贺。你二人速速准备离去吧。返回普元山带我云灵向家师问好。定真师太为我道教翘楚,自创以指代剑,普元指剑堪称世间绝学。我等极为钦佩。你二人今后勤学苦修定当前途无量。”说完与鸿云相视一笑。
此时,燃玦已被两位道长的夸奖得飘飘然了,娇容顿现桃花,也断了明日著篇的念头,忙与燃心行礼告退。待要离去,鸿散叫住二人。从袖中取出一枚戒指道:“这是我云灵宗的”玄子戒“,你二人带上,将信件藏于其中,以防有失。”
燃玦瞪着大眼睛,恭敬接过。看那戒指碧绿颜色,晶莹透体,表面微光波动,隐隐间感到无形能量游走。认定不凡之物。
鸿散道:“这也算是云灵给普元弟子的见面之礼。来。”说着要回绢帛在那戒指上轻轻一抹,绢帛顿时消失。交与燃玦.“咦?”燃玦顿时兴奋起来。端着戒指左顾右看。
鸿散开口道:“‘玄子戒’为我云灵宝物,也不过几只而已。是储存物品之用。此戒储存竹简整卷也可上百之多。取存间,心神探究即可。”
燃玦听后更觉神奇,静心心神游走,探究进去,顿感觉戒指里如一个小房屋。绢帛正在其中,意念一动,绢帛顿现手中。意念再次一动,将绢帛向戒指一抹,绢帛立刻消失。“嘻嘻!真好玩!多谢道长”。燃玦兴奋不已。燃心刚要上前接过,燃玦迅速将戒指带与中指,原本大于纤指一圈的戒指,自然收紧,紧贴中指,大小合适,微微有舒心之感。“宝贝!好宝贝!”燃玦笑着摩挲了下戒指,马上把手背向身后。生怕燃心抢夺。
鸿云,鸿散二人相视一笑,鸿云道:“去吧!。路上一切小心。”
燃心燃玦躬身告退。
鸿云微微一叹:“两国剑拔弩张,战端一触即发。事关紧急,哎,我道家天下归一,宗旨养化众生,怎忍见杀戮争斗。但愿云灵普元两宗能尽微薄之力劝阻两国罢兵。只是希望渺茫啊。”说到此处,鸿云面露难色。
鸿散道长望向观外:“愿真君保佑,两国免去生灵涂炭。师兄,目前两国随时开战,局势紧张,这燃心燃玦二弟子返回路上安全令人担忧。可否我云灵出人护送出境?”
鸿云道人微微摇头,“这倒不必。虽两国即将开战,边境三关,清幽关还在开放通商。且我天元国君做事正派,刚直不邪。决不能加以为难。他二人身上有道教行牌,来时通行无阻,归时也能顺畅出境。二师弟你静修吧。明日论道最后一日,我还要准备事宜。”鸿云起身,鸿散送出。
戌时过半,燃心燃玦二人下得云灵山。正是三月间,天空已星罗密布。时有凉风吹袭。二人进宛城敲开一家马店,把已存寄两天的马匹牵出,付了钱币,拍马向南而行。云灵山距普元山分居两国,近千里之遥。两人身怀使命,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因是夜晚,如走官道,必然路经城池。此时各个城池早已关闭。再者他二人身上虽有道教行牌,毕竟不是本国之人。且两国局势紧张,恐节外生枝,只好寻田荒古道而行。
“大头,你说老爷前些日子说出去跑生意一个月,十几天就回来了,可这回来一天又急匆匆离去,这是为什么?”郭坤那瘦小的身躯此刻却慢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马鞍上厚厚的垫了几层棉毯。
“小的不知道。少爷我饿了,我可不可以吃点包裹里的干粮呀!”大头家丁望向郭坤一副哀求样子,此刻他那圆滚的身躯竟骑着一匹小马。
“刘大脑袋!就知道吃!现在不许吃!出城再吃!哎,问你也白问!最近老爷好像很忙呀!”郭坤托起尖瘦的下巴思索着。
“少爷,这都亥时了,城门都关了。咱们能出城吗?”大头家丁捂着肚子问道。
“闭上你那肥嘴!跟着少爷我哪去不得呀!咱们郭府别说在这小小的庆城是唯一的商贾大户,就算在王城和那些达官贵人家相比,咱们也是名列前茅。谁不给我们郭府面子?恩——?”郭坤上挑了一声,“拿着”说着从怀里掏出十个金币递给大头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