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我已经看透你的阴谋了。热门”我冷冷地说道。
“你没事吧?你需不需要我给你推荐个心理医生?”彭大树绝对不是善茬。
“你咋不推荐我去做个精神鉴定呢!”我冷笑道。
“有这个必要。”彭大树竟然照单全收。
“别扯没用的!”半染轻声催促道,“说重点!”
“别扯没用的,说重点!”我重复道,“你根本就完全记得小时候我们的纷争,但你却故意装作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你居心何在?”
“我是真不记得了。要不你说一说,我看看能不能回忆起来。”彭大树道。
恶毒啊,恶毒啊,想让我自叙shī_jìn史!当我智商是负无穷啊!
“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想让我对过去耿耿于怀,从而对你念念不忘。”我一边说一边看半染,半染颔首对我的复述表示满意。
“我有那么无聊吗?”彭大树反问道。
“你不仅无聊,你还无耻!你的目的就是戏弄我,折磨我!”我仰天长笑道,“打你的如意算盘去吧!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就是……我就是……”
一时之间,我突然想不出显摆自己的词语了,急得冷汗直流。
半染赶紧抓起我桌上的眉笔,在自己雪白的大腿上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念道:“我就是传说中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半染挫败地拍着脑门儿,得,fēng_liú才子被你的断句搞成死跑龙套的了!
“赵大咪,我今天不怕明白地跟你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这个人谢天谢地不是你!”彭大树终于被我逼疯了。/
“我已经给我妈打过电话,我家收下的那两桶花生油和一箱柴鸡蛋明天一早就送回府上。哦,对了,还有你要的利息,两斤茶叶!”彭大树貌似还是个很有尊严的人呐。
“我跟我家人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他们不会对你我的关系有任何误会。如果你不好跟你家人解释,我可以帮你去说。”彭大树非常严肃地说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至于弄得这么恩断义绝吗?
“我明白你反感这种介绍相亲包办的方式,我也不喜欢。但既然遇到了,爸妈虽然方法不太妥当,但出发点总是好的,咱能不能放平心态,好好说话,何必一上来就火冒三丈的呢?”
好你个彭大树,你非要树立你有礼有节能言善辩的光辉形象吗?
谁知彭大树才刚上路呢,“我扪心自问,这件事情上我没有责任。你怪我给你发短信晚了,可我给你发短信的前一天刚从上海出差回来,我妈才给了我你的手机号。你又怪我给你妈打电话告状,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打过,我根本不知道阿姨的号码,甚至不知道他们来了北京!至于你耿耿于怀不能忘记的小时候的纷争……”彭大树似乎苦笑了一声,才说:“我只记得平生唯一一次进女厕所,是拜一个叫赵大咪的同学所赐。”
半染蓦地用手指使劲捅了我一下,以对我的丰功伟绩表示膜拜。
我皱着眉头,心想,我什么时候把他弄到女厕所去了,我咋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呢?
彭大树的受害者正面形象已经确立,但他还在那说个没完没了:“赵大咪,我想我已经说明白了吧?我对你既没有爱,也没有恨,更没有你说的什么阴谋论!我给你发短信,打电话,去见你爸妈,除了交差之外,也是对老同学还存有情谊。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能再见到,这也是缘分。”
看到半染在一边有点打瞌睡了,我才反应过来,这半天光听他在这演讲了,我自己还没怎么发挥呢!
我刚想开口,彭大树对我又嘞嘞道:“而且,赵大咪,虽然你不说,但我也能看出来,你心里也有喜欢的人了。”
我跟半染同时睁大了眼睛。
我讪笑道,“这个真没有。”
“你不承认不代表没有。”彭大树简直是巧舌如簧,“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如果不是心里有人,会对相亲这么反感吗,会费尽心思地想把事情搞黄吗,会不遗余力地给我这个无辜的人抹黑吗?”
半染抱着“你妈贵姓”,俩人一个频率地猛点头。
我怒瞅他俩一眼,示意他俩赶紧摆正自己的立场。
“挺晚的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彭大律师终于到了总结陈词的时候,“你自己扪心自问好好想想吧。再见。”
说完,彭大树就挂断了电话,而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我气血两虚地喃喃道:“你俩谁能告诉我,这通电话究竟是我打去诘问他的,还是他打来教育我的?”
半染长叹道:“亏了没去见他,十个咱俩也得被他活活说死!不过姐呀,我咋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在理呢!尤其是最后的几句!”
“你妈贵姓”颔首道:“我同意你说的!”
在被动接受了彭大树的一番强势洗脑后,我心理作祟地越发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第二天上班,我乘地铁经过房东家一站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我不禁在心里骂道,彭大树你个死三八、害人精!
我难道真的喜欢房东而不自知吗?我不禁扪心自问道。
唉,好多年没有喜欢过谁了,都已经忘了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滋味了。我不停地回想,终于不得不悲剧地承认,最近一个喜欢的人竟然是贱派。生活呀,真是让人抓狂啊!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