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李保得知这个传闻的时候,对着身侧的未央子露出了一个无奈又无所谓的表情,引的当时在场的胡三宝和铃儿等人好一阵迷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如今长安城中夹杂着老皇帝驾崩和新皇帝继位的悲痛和喜悦中,很多朝臣感觉精神振奋。
毕竟昏庸的老皇帝死去,新皇即位,出于对大唐的荣誉感和臣子的责任感,他们都希望能够辅佐新皇帝开创新的局面,重现宣宗皇帝一朝的荣光。
十九日午后朝廷传出敕旨,皇五子普王李俨诏立其为太子并改名为李儇,同时宣布皇帝驾崩,诏太子七日后继位为皇帝。
另外李漼遗诏韦保衡为摄塚宰专司大行皇帝丧葬一应事物,同时传出的还有五坊使田令孜接任宣徽院南院使一职。
李保听闻敕旨后,笑道:“‘儇’有聪睿慧黠之意,看得出众位朝臣对于新皇帝的期望甚重!”
胡三宝却关注着田令孜的变化,开口道:“这田小使如今已经高飞到枝头了,只怕是变凤凰也不要多久了吧。”
李保听完对着胡三宝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李保这句话把胡三宝听的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才迟疑道:“郎君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保随即对他翻了个白眼,低声道:“没文化,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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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业坊,忙碌了一天的田献銛坐在了软塌之上闭目养神。
铜盆内的大冰块散发着丝丝的白气,旁边的黄门内侍小心的摇着手动风扇,把馨香和凉爽吹向了新晋神策军右军田大中尉。
正当田献銛逸哉逍遥的当口,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田献銛睁开眼道:“谁在外面?进来回话。”
进来的是田府的官家,他是田献銛的同乡,名叫陈述,如今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对着田献銛十分恭敬。“阿郎,咱们家的七郎、三郎如今都来了,阿郎是否让他们进来?”
田献銛一听,忙道:“快让他们俩进来,你们快快去准备美丫丫特供的果子酒来,还有拿些冰镇的西瓜和胡瓜进来。”陈述和内侍得了吩咐,自是应诺离去。
不一会儿,田令禹和田令孜联袂来到田献銛的书房之内,父子三人见面,先行致礼,然后一一落座。不多时,内侍摆上了果酒和冰镇的瓜果。摆放完毕,自行退去。
屋内只剩下父子三人,田令禹也不客气,拿起一牙西瓜就吃了起来,倒是田令孜有点拘束。他过往在田献銛这里并不得重视,要不是李保对他青睐有加,他能在田献銛跟前说上话都是奢望。
田令禹就不同了,他一直都深受田献銛重视宠信,是以田令禹一直都跟在田献銛身边,并且他一直都担任这閤门司司业的高位。并且在吴一品因罪被罚后,田献銛立刻保举他做了閤门使。
反观田令孜虽然得以拜入田献銛门下,那也是使了钱才成的,另外因他貌丑,不得田献銛欢心,所以给他安排了小马坊使的职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起他来。
可是如今这一切都得以反转了,都是因为六皇子李保,田令孜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从小马坊使升任五坊使后不到一年的光景,又因为李俨的关系变成了大明宫内炙手可热的宣徽院南院使。
人生的巨大变化,使田令孜的心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面对着他一直畏惧的义父,他还是有点放不开。
田献銛对着田令孜和颜悦色的笑道:“七郎不要客气了,到了这里就是咱们自己家里了,快吃吧。”
田令孜小心的拿起一牙西瓜,冰凉的瓜瓤吃下去令他的脾胃到全身的每个汗毛孔都透出一阵舒爽。
众人吃完了瓜果,然后田献銛悠悠说道:“如今今非昔比了,咱们田氏一族崛起指日可待了,如今咱家不日就要就任右军中尉了,三郎也已经是閤门使了,七郎的前途更为远大,咱家本意是要七郎就任枢密使的,但是那些老狐狸坚决不让,非要让西门家的那个小子担任枢密使。”
田令孜看到自家大人如此眷顾自己,顿时受宠若惊忙道:“大人如此眷顾某,某当真是无以为报。”
田令禹笑着道:“七郎不必自谦,某等田氏能有近日,除了大人眼光深远,早日结交六皇子,才能得到这等荣光,另外太子殿下更加眷顾于你,有了太子殿下的眷顾,你才是咱们田氏兴旺繁盛的关键啊。”
“不错,三郎说的很对,咱们日后要紧靠太子殿下,也就是官家,只要咱们能够牢牢控制住官家,咱们田氏必能成就百年望族,比那杨氏和西门氏更加繁盛!”
田令禹突然想起李保来,他对李保的观感十分复杂,可以说如今田氏的一切都是李保给予的,今日义父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提到六皇子李保,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从刚开始李保鼎力支持田献銛就任宣徽院使,然后再帮他升任枢密使,并兼任宣徽院南院使,还有这太子之位也是李保让给李俨的。
所以田令禹低声道:“六郎君昨夜……”
“日后不要再提那六皇子了,若不是他,今日咱们田氏就成了这大明宫最显赫的门楣了,这小皇子也不知是怎得了,居然转性帮西门老狐狸洗清了罪责,因此也害的七郎不能早点升任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