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办公室里,摆设简单却别致,一套办公用具,两套高高的书架,上面堆着满满的书籍,一套待客用的茶桌,放眼望去,整个办公室里竟是黑灰白三种颜色。
就连宽敞的落地窗窗帘,都是黑灰色的。
不用说,也知道是薛翌琛的风格。
许绍洋安静的站在薛翌琛身后,看着那个负手而立,身材修长,一身黑色西装,光是背影就及其震撼人心的男人,咽了咽口水。
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少爷,你真的觉得由白贤继任卿海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了么?”卿海公司,一个在商业界犹如神话般存在的公司,业务遍布全国,甚至是黑道。
但凡是有能力有本事的人,都想要挤进卿海公司,这不仅仅是因为卿海公司的待遇好,更多的,则是名声摆在那里。
只要是能够进入卿海公司的员工,说出去比国家个干部还要有面子,传说中的卿海公司创始人,乃是英国某国家领导人,但实际上,却是年仅二十来岁的薛翌琛。
这一点母庸置疑,因为许绍洋从卿海公司发家时,就跟随在薛翌琛身边了。
名义上,他是卞玺墨派来监视薛翌琛的人,实际上,他一直都是薛翌琛的人,之所以经手卞玺墨,完全是为了取得卞玺墨的信任,让卞玺墨无法掌控薛翌琛。
当然了,这一切的计划,主谋都是薛翌琛本人。
薛翌琛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甚至可以说,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不下十次。
明明是二十来岁的男人,却像三四十岁的男人一样老成,但这可不是贬义,而是褒义。
“你觉得不妥?”身处六十三大厦顶端,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去,是一望无际的繁华城市。
薛翌琛面无表情,平静的看着远方。
“少爷,已经十年了。”这十年,你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和努力,那一切,该让他结束了。
薛翌琛何尝不知道许绍洋的意思,实际上,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能够将他一直怨恨的男人一瞬间打垮,只是,现在出现了一个冥夏,所以凡事得更加小心翼翼才行。
不能有任何的差池,整整十年,付出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只有能够一招击垮那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出手,而且击垮的不但是那个人珍视的公司,更要彻底击垮他整个人。
薛翌琛之所以把卿海公司董事长的位置让白贤继任,为的,是暂时保住他想隐瞒的那些事情。
当初他还想着,等有朝一日,他会亲自将卞玺墨打垮,然后在他面前炫耀,商业界最神秘的卿海公司创始人,不是别人,是他薛翌琛,是他卞玺墨一直当做耻辱的儿子。
但现在,他必须得先斩断私生子这个身份才能去做那些事情,他的伤痛,一分一毫都不想给冥夏带去。
“许绍洋,如果当年卞玺墨没有那么对你们,你还会选择一直跟在我身边么?”薛翌琛转身,看向许绍洋,他的眼神精亮霸道,让人无法注视,只消一眼,就有种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错觉。
他全身上下气势腾腾,贵不可言,一举一动都带着王者般的优雅和从容,可明明该是那般昼如太阳的男人,却又总是会让人有一种错觉,这个男人,像夜晚的猎豹一样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咬断喉咙。
可是这个男人,却是许绍洋最强的保护伞,和最珍视的人。
思索片刻,许绍洋道:
“一个男孩变成男人,一种是征服一个女人,另一种方式,是正确的找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背影,以此作为奋斗目标。”
“少爷,你便是另一个男人,而我,是那个男孩儿。”
所以我的少爷,就算卞玺墨当年没有那么对我们,我也会跟着你,一直跟在你身后,你的背影,是我最想要追上去抓住的东西。
而且.。我们身体内,流着一样的血液。
我一直很庆幸,能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