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教要招揽我?想到这个可能,我就忍不住地想笑。
要知道,自打我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地下组织以来,似乎八字不合,我总是与之冲突,遑论是在浩湾广场破阵,还是黑竹沟里交手、南方省的来来回回,又或者是与王姗情、周林、青虚一干人等的恩怨,以及跟萨库朗、鬼面袍哥会和各大邪灵教鸿庐的交锋,从来都是对手,而几乎没有朋友。
在我的眼中,邪灵教这个组织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处处都透着邪意。
我虽然同样也是一个不怎么为正道接受的蛊师,但是对邪灵教那种“不把人当人”的核心价值观,十分难以接受。
人之所以为人,文明社会之所以谓之予文明,盖因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然形成了一整套的法律和道德体系。
天理人伦,不可违背,不然整个社会体系都会崩塌。
我们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认知和改造,都要符合人类一整套的价值体系。
倘若仅仅只是为了自身的强大,而将“人”本身来作为实验品,肆意而残忍地杀害,吸取怨力,强大本体,如此的行为,便是邪,便是魔,我绝对是不肯与之为伍的。
这便是我最后的底线,也是我在临死的时候,想明白的道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利用邪灵教的力量,然后不沾因果地将杂毛小道给救出来。
说实话,虽然感到自己的实力上了一个很大台阶,但是因为没有跟人斗争过,所以我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去面对茅山二老的任何一位,更遑论在重重包围中,将杂毛小道给拯救出来。
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有限了,而倘若我与邪灵教沾染上了关系的话,虽然他们给的说法,是出于义愤,出手帮我,但是到了后面,他们绝对会通过手段,坐实我已经加入邪灵教的事实。
从小熟读四大名著中黑社会题材《水浒传》的我,对这种入伙的伎俩,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那可就不再是人民内部矛盾,而是实打实的敌我斗争关系。
到了那时,即使大师兄和萧家即使使尽吃奶的气力,也定然是洗脱不了我的清白。
我的心乱如麻,然而孤身一人,又没有个商量的伙伴,正无头绪之时,突然感觉到头顶黑光一闪,下意识地滑步平移,闪到了一边儿去。
在我的余光中,看到一只肥硕的黑影砰然撞到了地上,然后一声惨叫响起:“傻波……伊!”
虎皮猫大人的陡然出现,让我惊喜万分,不过因为着陆过急、过重的缘故,大人似乎坠机了,伸直翅膀和爪子,在地上挺尸呢。
我慌忙蹲下来,用手指捅它绒毛下的肚腩:“大人,嘿,大人……肥母鸡!你~”
我的话音未落,虎皮猫大人陡然翻转身来,躺在地上就破口大骂:“你才肥母鸡呢,你全家肥母鸡,你一村子的肥母鸡……擦,你这个狗日的小毒物,忒狠毒了——咦,我家小媳妇儿怎么样了?”
好久没有听到虎皮猫大人骂人了,在这温馨的重逢时刻,我却感到有浓浓的温暖,浑身洋溢着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将我臭骂一顿,爽利了嘴皮,虎皮猫大人抖抖身子,站了起来,然后围了我绕了一圈,口中不断地发出啧啧声响来:“小毒物,大人我还担心你要挂掉了,满世界找你,没曾想你竟然脱胎换骨,变成了这般模样——便是那龙涎水,也不曾有这般功效呀,好似被本尊坛城的密宗活佛,给你施加了宝瓶灌顶、秘密灌顶、智慧灌顶、句义灌顶此四续部之无上瑜珈之灌顶一般……”
这肥母鸡说的话有些饶舌,我躬身请教,它却不言,说太深奥,以我的学术修养,望尘莫及,一知半解地说予,反倒浪费。
它逼问我一番,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颠来倒去,不清楚。
后来肥母鸡似有所思,不再问了,说小杂毛被他们给抓住了,小妖和火娃得以逃脱,现在正在某处,它带我过去,一同商量营救事宜。
听到这消息,我的心情豁然开朗,紧跟着虎皮猫大人身后,亦步亦趋。
没多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街巷,停留在了一处废屋前。
这废屋的门口,写着租赁售卖的联系电话,主人早已搬离,尽显荒凉。
我翻进屋子里,里间大部分已空,地下凌乱,散落着杂物和废报纸,在角落,我看到了盘腿而坐的小妖,还有围绕着小妖不断盘旋的火娃。
见我进来,小妖适时睁开眼睛,面露惊喜:“陆左哥哥……”她站起来,跑到我身边,察看我的身体,和虎皮猫大人一样,她也很快发现了我的变化,欣喜地问缘由。
我脑子也糊涂,说不清楚,拉着小妖的手,激动得难以自已。
而这个时候朵朵也出来了,跟大家互诉离别。
我这边的情况简单,不过就是朵朵带着我逃遁,然后被加藤亚也救起,而虎皮猫大人它们这儿,就有些复杂。
虎皮猫大人告诉我们,当日它一直跟在上空观察,但是因为并无办法,唯有默默跟随。
到了后来关键时刻,就是我被抛飞的那一刻,杂毛小道将血虎唤出,堪堪敌住那恐怖鮨鱼,然后返身与徐修眉纠缠,不让他去对昏迷过去的我补刀。
血虎为魂兵灵体,而鮨鱼却是宿年水怪,杂毛小道是后学末进、茅山弃徒,徐修眉是一方大佬、领袖人物,又专注于水战,如此一对比,胜负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