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做什么?”众人面面相嘘。
王家的部曲还好些,他们一向听命从事惯了的。
大公子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即便是椽史们如此,他们依旧执行着包围和尚和信徒们的命令,没有半点慌乱。
大公子若是有别的安排,自然会下达命令。
而信徒们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自发来此保护他们的信仰——清远方丈。
然而,到了此处,先是被林家的门房的一通解释乱了心神,又被王家兄妹的举动乱了阵脚。
而现在,椽史们的出现就成了让他们自乱的最后一根稻草。
京兆尹府的人在此,有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清远方丈不利?
他们这群人在这里真是吃得饱了,闲的。
如今正是快要过年的时候,寒风那个吹,准备过年那个忙,信徒们心里都有了怨言。
这怨言倒不是对着清远方丈,而是对着慧空和尚了。
毕竟,清远方丈是他们的信仰。
此信仰牢不可破。
信仰没有错,是那些和尚们有错。
慧空和尚眼珠一转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等候清远方丈安然出府,若是机缘好了,说不定清远方丈还会赠吾等佛偈。这就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修佛的人那里能半点诚心?”
躁动的信徒们听了此言,又安定了下来。
“方丈没事总是好事……”
“慧空和尚说的也有道理,清远方丈难得一见,如今借这个机会见上一面,整年都有福气。”
“若是机缘好,说不定还真的能听到佛偈,多多参悟总是好的。”
信徒们一向是宽仁的,善于忘却和自欺欺人的。
慧空和尚这番安抚,也算是起到了作用。
椽史们见状,也轻松了不少。
他们赶出来,是功曹椽史听了林乐霜的话。
“如今王家的部曲和信徒们对峙在了一处,其实原本没有事,若是有心人挑事……”
功曹椽史虽然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想管林家的事,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这句话成功地让功曹椽史推翻了他的誓言。
长安狱失火已经是大事了,到现在还有一些女囚没有被抓捕回来。
若是再在林府门口上演一场王家部曲和信徒们的冲突。
今年,京兆尹的考核妥妥的是差。
一念至此。
功曹椽史立即下令让椽史们出去守着。
反正林府的案子已经定论,他们现在就在门口看着王家的部曲和信徒们,提醒这些人,这里还有京兆尹的人。
另外功曹椽史还拜托淮阳王的侍卫传讯,让贼曹椽史带着抓捕盗贼的椽史们前来助阵。
忙完这些,功曹椽史总是舒了一口气。
林府的门前不一会就围的水泄不通。
看热闹的百姓里聪明的早早就散去了,然而走的晚的,都走不动了。
这个热闹不看也得看。
林府内。
王志和王琳兄妹的到来,让屋内增添了几分人气。
林山和林先陪着说话。
林乐霜时不时的也插几句。
只有淮阳王的脸色冷凝,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是林乐霜不理元明,元明就不理会任何人。
虽然察觉到了淮阳王不知为何而起的不悦,但林乐霜碍于哥哥们和王家兄妹在这里,自然不会和元明多说什么。
元明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功曹椽史知道,自个只要躲过今日,万事都好说,所以只缩在角落里,绝不打算参与他们的话题。
林大娘子,额,不,淮阳王妃只要最后将妖孽交给他就行。
这些王孙贵族凑在一处,那里有他发话的份。
王志与淮阳王见过礼之后,两人之间言辞寥寥。
谁都不主动搭话。
元明倒还罢了,本身就是出了名的不爱理人。
王志却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王家大公子,更何况,元明的品级摆在那里,毕竟是个诸侯王,按照礼节,王家大公子都应当和淮阳王先攀谈示好。
久了,林乐霜也发觉到了王志的不对劲。
难道十三叔和表哥之间还有什么过节?
林乐霜一边说话,一边想了想,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王琳一直苦于林先不搭理自己,现在却抓住了机会,见缝插针和林先说上几句。
“表哥,那你真的打算给那个臭和尚开瓢吗?”
“本来想的,但是……先留着他的狗命吧。”
两人一问一答,就像是交情尚好的表兄妹一般。
林乐霜看了心中感慨,表姐在王家千人捧万人夸的,到了四哥面前,真是小心翼翼。
四哥这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要后面又甩的表姐要死要活的掉眼泪珠子。
舅舅那里……
可是现在那里是为了这些儿女私情担忧的时候,林乐霜想了想,起身走出屋门,站在廊下,小豹子连忙摇头摆尾地跟上。
王琳慨叹道:“小豹子真是可爱极了,今天我们可是大饱眼福,它跳的可比那个范八娘好看多了。”
王志的眼神飘啊飘的,就紧跟着林乐霜窈窕的背影不放了。
淮阳王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气更甚。
林先笑着道:“之前我还想着找一个比“猫眼”更可爱的小兽,好好搓搓它的锐气,现在看来,到哪里去找这么一只去?”
林山想起了这只豹子的古灵精怪,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天底下只怕只有一只。
小豹子的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