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完全全不可能。
但是,他们又能说得出来夏姬的计划,不像是来吓唬她的。
计划一定是失败了。
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凄惨。
但是,母亲怎么可能会被活活烧死。
哥哥又怎么可能会和夏姬死在一起。
她们的大仇谁来报?
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假的。
林乐霜这个贱人一向诡计多端,说的话怎么能够相信?
小娇的脑袋乱了,无助地抽搐,屋子里的檀香味越来越重,胸越来越闷。
她的眼前隐隐地出现了幻觉。
似乎,已经开始控制不住了心神。
“小娇,你难道还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么?”
“实话告诉你,夏姬的异常我们早已经发觉,不然怎么能够发现你们的阴谋。”
“你们利用夏姬以为能够翻盘,实际上不过是全部都落入了我的囊中罢了。”
林乐霜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下一下地击打着小娇的心。
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悚然。
“你和你母亲怎么从长安狱中到这里来的,难道还不知道么?”
“那天晚上,我们不仅偷了宝塔寺的舍利子,还将你们也偷到了林府……这就叫做将计就计。”
小娇脑里的那根弦猛地断了。
她的手紧抱着头,大声喝道:“这全都是小贱人的谎言,这都是骗我的,不能上当。”
“父亲一直期望着大哥能够回到西越国,怎么可能会让大哥死?父亲立下重誓,抛弃家族也愿意帮着母亲复国……全是假的,假的……”
“父亲?”林乐霜愣了愣。
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父亲在哪里?”
小娇突然大喊,“宝塔寺……宝塔寺……这怎么可能,怎么办……我的女儿……女儿……”
剩下的话就再也问不出了。
小娇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白沫不受控制的涌出。
看这个状况,这次的询问也只能到此为止。
瞧着小娇有些痰迷心窍,以后只怕都会有些疯癫癫的。
想到唐安的模样,林乐霜的眉毛皱了皱,但随即松开。
“就还放在娇园吧,不用收在夹壁,找间屋子养着……这幅样子,只怕没有人能认得出她来了。”
婆子们上来将软软地瘫成一滩泥的小娇抬了下去。
林山叹了口气,“什么有用的都没有问出来。”
林先:“反正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呆在家里闷得慌。看着她变成这个样子,我就没有那么憋屈了。”
这倒是。
虽然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但是看着那个在林府只手擎天的娇夫人变成这个样子,还是很大快人心。
邪不压正。
这样的认知能够让他们更加相信,他们终究会赢。
林山在鼻端摆了摆手,一脸的嫌弃,“这么浓的檀香味都压不住她身上的味道,真是难闻。”
林乐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林山问。
“她说的父亲是谁?”林乐霜问。
林先一脸不解,“自然是王商了。”
林山:“妹妹,你为什么那么问?”
林乐霜:“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古怪,小娇的意思是什么呢?”
林山:“……”
林先:“……”
不知道妹妹在说什么。
小娇除了说他们在骗她之外,没有说什么有用的消息出来。
但看着妹妹的神情,他们原本的那点子高兴又随风飘去。
折磨仇人自然是痛快的,但是眼下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藏在哪里逍遥,好像这样的痛快又变的浅薄了。
林山突然觉得气闷,上前几步将门窗打开。
寒风就这么吹了进来,吹散满屋子怪异的混合味道。
他们齐齐打了个冷战,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林乐霜猛地站起来,“对了,我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小娇听说林玉柔服毒自尽了,竟然松了一口气,她似乎并不相信王曼会死,也不相信林玉柔会死。”
“但是王曼和林玉柔都死了,”林先晃了晃头。
林山也听出来了门道,静了静才说,“清远方丈急着要将林玉柔的棺材要到宝塔寺,显然是要做接应。”
林先呆了呆,也跳了起来,“我只当做是那个老秃驴是故意弄什么幺蛾子……”
竟然忘了,王商当年在妻子儿女面前死遁,难道不会教给他的外孙女这一招么。
林先来不及多说,立即扑了出去。
林山急的大呼:“别冲动,别冲动……”
林乐霜也追了出去。
四哥太急了,这会子外面还是晴天白日,怎么也得等到晚上才行。
夜晚,元明也不请自到。
他当时觉得不妥,当机立断在林玉柔的尸体上使用了寸断的手法,早就已经解除了后患。
但不知道,清远方丈究竟是给林玉柔服了解药呢?
还是没有呢?
他还是有几分好奇。
棺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元明将林乐霜猛地护在了身后。
毕竟死了这么多天了,那副模样只怕看了会做噩梦。
昏暗的烛光下,棺木里躺着一具尸体。
林先先出了口气:“看来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
林山没有出声。
淮阳王嫌恶地说:“既然如此,还是重新封棺好了。”
他的手依旧紧紧地将林乐霜护在身后。
林先正打算将棺木合上,林山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