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胤像一座雕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滴血般,盯着刘丹丹伤心哭泣的背影。
幕寒继续说:“巫族,有一种巫术,向施咒者念咒,会被入魔障梦魇,轻者失去记忆,重者当场杀死自己。也叫催眠术。”
玄胤转头看像幕寒:“你是说毒小怜有可能被催眠?”
“她的情况很像,凤倾颜为何是凤女星?因为她的母亲来自异世巫族,是巫族百年而出的神女。”
玄胤笑了,清澈瞳孔薄雾弥漫。“巫族神女又如何?我的母亲地位难道比她底?到头来还不是给人毒死,放弃尊贵地位,优异出生,偏偏来狭小的苍穹四国当妃。”
玄胤指着毒小怜道:“你有没有办法解了她的魔魇?”
“魔魇无解,只能靠施咒者自己的坚强意志力。意志坚强者,任何魔障梦魇无法入体。”
“你是说,毒小怜有可能一辈子也记不起丹儿?”
“对!”
听到幕寒的回答,玄胤蹲在房顶上。阴沉的脸看下面刘丹丹伤心哭泣,他很想去安慰她,可是他如何能去,丹儿会怪他跟踪她,不信他……
毒小怜在见到刘丹丹哭的这么伤心,生雀雀上前问:“小姐,难道是小怜做错了什么吗?”
刘丹丹从华若非怀里抽出身,白绢擦干眼泪,朝毒小怜道:“我有几枚精致眼具不见了,一枚半蝴蝶型,一枚新月型,还有花瓣形……都不见了,你见过吗?”
毒小怜听刘丹丹一说,哑口无声,那几枚眼具都在她的百宝盒里,主子说眼具是她的,可是她忘记自己从何处得到,眼具形状都别具一格,材质珍贵,以前自己在毒府地位,不可能得到这么贵重的眼具。
这位小姐所说的眼具形状,并无半点差错。
毒小怜脸色涨红,回头问自家主子,眼具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要真是这位小姐的,她的眼具怎么会在自己手上,自己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不可能顺了她的眼具。
毒小怜有些局促,呆不住了,连忙朝老人家告辞。
老人家是聪明人,一篮子杏花给她装好,慈笑道:“下次想泡杏花茶,给老身说说,给你送杏花。”
毒小怜内疚的看了刘丹丹一眼,心里慎得慌。拿上篮子,朝刘丹丹作福,准备告退。
刘丹丹说:“想知道江亦雨的下落,寻个空到刘王府找我,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凤倾颜。”
听到江亦雨三个字,毒小怜眼睛一亮,朝刘丹丹道谢:“好,多谢小姐,今天的事我不告诉主子。”
听到她喊凤倾颜为主子,刘丹丹只觉心酸。
曾经几何,毒小怜没有喊她为主子过,每次都叫郡主,跟了凤倾颜半个月,却叫她主子。
回去的路上,刘丹丹一语不发,坐在马车角落里发呆。
哭过了,伤心了,难过了。后背把余泪一抹,不得不逼自己强打起精神。
身边的男子,是凤倾颜的忠犬男配,比毒小怜更重要。
华若非握着她的手,手指摸到她眼睛,眼角湿润,知她默默流泪,玉润指腹把刘丹丹眼角余泪擦干,心疼安慰:“丹儿,不要难过了,她想不起你,你还有我。若非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你会回到凤倾颜身边吗?”
华若非被刘丹丹一席话给逗笑,干笑几声后,握着她的手说:“丹儿,你说什么呢,若非回凤五小姐身边?我和凤五并不认识。丹儿要是不信,若非发誓。”
刘丹丹失落道:“不用。”
之前,毒小怜和江亦雨也曾经在浮屠塔发过毒誓,事实呢?毒小怜依旧回到凤倾颜的身边。
“我不想回刘王府,去十里荷塘把,我想那里的荷酿了。真想大醉一场。”
“好。小江,去十里荷塘。”
…………
夕阳西下,金光散在十里荷塘,晚风轻松,十里荷塘金光洒洒。
刘丹丹抱着酒瓶子,坐在房顶,一顿猛灌,被呛的咳嗽,含着泪继续灌。
华若非跃上房顶,把刘丹丹的酒瓶子抢过来,给小江丢去。
华若非道:“失去一个丫鬟就成这样,如你跟若非一样,自幼失明,岂不要寻死寻活。”
他的话,刘丹丹竟无言以对。破天荒的,没有跟华若非置气。
华若非继续道:“弹奏一曲,让你心境平静些。”
身侧取出古琴,一曲《高山流水》缓缓而弹。他的琴声宁静悠远,她的心静下来。
他在她面前编织美丽图景,似一副如梦似幻的画卷。江南小桥流水,塞外的荒芜沙漠,如巴蜀之道,如天山雪峰。
一声声天籁,刘丹丹的心境跟着琴声萦绕。雪花飞逝,若寒风刺骨。如大漠风暴,摧枯拉朽。有如大河,泥沙俱下。
知音难觅的《高山流水》,能奏出如此意境,华若非第一公子名号,名不虚传。
曲闭,刘丹丹觉心胸开阔,鼓掌道:“弹的极好,此曲能被你凑的千转百折,跌宕连绵,大开眼界了。”
“只要丹儿不喝闷酒就好。”
夕阳散尽,新月初升。
房顶上两人依偎在一起,画面是如此和谐,叫人不忍打扰。
华若非问刘丹丹:“丹儿可是会弹琴?”
“不会。小时候学过,没用心。”
“唱曲呢?”
“会。”
“若非奏乐,你唱一曲,如何?”
“我唱的曲子,你可不会弹。”
“丹儿给若非唱上一曲可好?”
“不好!”
“丹儿,唱一曲,全情投入的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