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我注意到了鬼面身上的第二个特征。”叶缺随意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从满桌写满了字的纸张中抽出一张，递给萧同轨。
“杀手不是年纪越大越好的。”叶缺缓缓的解释道，“随着年纪的增长，伤病的逐渐增多，判断力和行动力都在下降。这个时候，再接任务，基本上就等同于炮灰了。”
“你不是江湖中人，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的。”大概是得了线索的缘故，叶缺此刻的心情非常好，他很愿意和萧同轨聊一聊杀手界背后的故事。
“鬼面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十数年的时间里，发展成为江湖第一大的杀手联盟，主要是因为一条行之有效的策略。说起来和军队中的年老退役制度类似，但更尽善尽美一些。”
“比如帮着这些年纪老迈的杀手换个新的身份，或者摆脱仇家的追杀什么的。”叶缺笑了笑，说道，“我想说的第二个特征，就是鬼面的年纪。”
“以他的年纪，是早该金盆洗手的年纪，况且，他过得并不差。他身上穿的，虽然是样式极为普通的夜行衣，但其实是出自锦云坊的定制服饰。他们家的衣服都有一个特点，以金银丝密织，能够减少刀剑暗器等在人身上的伤害。”
“这样的一件衣服，至少值六千两黄金。”叶缺伸了一根手指，在萧同轨面前晃了晃，夸张的说道，“这个价钱，恐怕连你都不是想买便能买了的，你还会说鬼面是走投无路，不得不重返杀手界吗？”
“既然并没有穷困潦倒到活不下去的地步，能够让一位已经退隐多年的老鬼面重出江湖的唯一原因，那就只有我先前提到的那位红颜知己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位红颜知己的存在的？”说到这里，萧同轨不仅没有因为叶缺的解释变得脑筋通透，反而更糊涂了一些。
“这你不用管，我就是知道了。”叶缺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说道，“这个姑娘不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只是虚张声势。鬼面是老江湖了，能够活到他这个岁数的鬼面都有两把刷子，不是寻常谎话能被唬住的。”
“我们知道他有把柄，却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弱点藏在了哪里，但他的老东家知道，甚至有可能，这个人现在已经在老东家的手中。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开口吗？”叶缺慢条斯理的反问道。
“我这里有一些卷宗。”叶缺拍了拍桌上写得密密麻麻的那堆纸，说道，“这是叶流云的一点小爱好，她说这是职业病。”
“这里有各地悬而未决的疑案，从手段残忍的凶杀案，到没有抓到凶犯的盗窃案，都是叶流云研究的对象。当然，这里不是全部，只是我所记得的一些和今晚这件事有关联的案件，你可以看一看。”
萧同轨坐在一旁，随意抽了两张，扫了几眼，一脸头疼状的放了下来，无奈的说道，“真难为你能记得这么多，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你分析案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