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乐正瑶而言,这种不打不骂,便是难得的宽恕了——就是这一刻,她突然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又上升了许多,不像前些日子那般觉得可怕与不安了。
她赶紧擦干了眼泪,露出了笑容,倒也不尴尬,很自然,显得她真的释怀了一般。
兴安沛对她这种变化倒也意外,不过,身边人可以不是哭丧着脸总是好的。
只是乐正瑶并没有料到,自从大哥的喜宴结束,自己就再也没见到过兴安沛一面。
正是虎狼之年的乐正瑶,庆幸过去兴安沛至少每隔一段日子还会来自己这儿一回,可打上次见过后却竟然再也没见他来过一次。
她有些害怕,不敢去主动相邀,可是踌躇了两三日后,她总算是按捺不住了。
可是偏偏在她下了决心时,兴安沛不在府里。
毕竟,修订兴盛国书的事快要接近尾声,这些日子,他兴安沛不仅自己供出了舅舅的罪行,要替那舒馗清理那些琐碎的事不说,还要重新检阅修订好了的国书内容,可算是真忙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乐正瑶并不知道,在另一个平行的空间里,乐正珺一直都陪在兴安沛身边,帮着他修订国书,所以那一切才会进行得顺风顺水,并没有如今这般辛苦。
可以说,如今即便是兴安沛在府里,也没有力气在与身边的妃子侍妾周旋了。
而就在这一天,意外的客人来访。
那是表亲家的管家,送来了一封信,乐正瑶见过这老管家几次,所以知道是刘家的人。
只是,写信的人是她的表兄刘诚,这信里提及了乐正瑶母亲之事,说是可以帮乐正瑶替她母亲挽回些名誉,但需要乐正瑶帮忙。
如果真的能帮助母亲挽回些什么,乐正瑶当然高兴。她二话不说,就赶紧跟着管家出了门——自从那次起,兴安沛也解除了她的禁足令,而且见她不再惹是生非,也是对她有了各种的条件放宽。王府里的人知道,兴安沛现在对乐正瑶的态度有所改变,所以也都不敢惹她。
毕竟,过去被她给惹怕了。
乐正瑶认识管家带她来的这个地方——这里是刘家的别院,通常远亲前来探亲的话,都会被安排在这里住宿。
只是,表兄刘诚同样住在名都,乐正瑶不明白,为何刘诚要约自己在这里碰面。
而当刘诚一看就乐正瑶时,那险些流出哈喇子的模样就已经让一旁的管家猜到了他的心思。
管家很自觉地离开了,而刘诚殷勤地迎了上:“表妹许久不见,你清瘦了不少啊!”
乐正瑶哀叹,“咳,别提了。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事,实在太让人心累……”
“可是为了你娘的事情担忧?”
“可不是嘛!她的伤虽然好了些许,但是依旧不能下地走路……”
乐正瑶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想哭,眼角都已经溢出些许泪水来,刘诚看着这我见犹怜的表妹,心头悸动不已,“哎呦,瑶儿,别哭别哭!你这一伤心,害得表哥我都想哭了!来,快坐下!喝口茶润润嗓子!”
他一手搭上乐正瑶的后背,轻抚着她的背脊,似是安慰,那张脸越凑越近——可以清晰闻到乐正瑶身上的女子香气。
当乐正瑶坐下身,刘诚也自觉地拿开了自己的手掌。他捧起了茶盏,递到乐正瑶面前,“来,尝尝这茶可好?这是我特意让人从南方带回来的!”
乐正瑶正觉得口渴,便一口灌入了半盏茶水。见她喝得那么爽快,刘诚可是心里头乐开了花。
这个表妹,他可是觊觎已久,从乐正瑶十三四岁时,他就一直想着能不能把这个妹妹娶进门来。
只是,乐正瑶虽然是庶出,但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并不是他刘诚有本事能娶的。
当乐正瑶会嫁给兴安沛的事一传出,他的心的都凉了一大截!
可是,好景不长,乐正瑶被绝育了——得知此事时,刘诚的心里头萌发出了一个歹毒的念头……
反正这女人再也不会有身孕,那么即便自己要做什么,也不会败露了痕迹吧!
这一天,恰好兴安泽约见了兴安荣——他是特意在乐正峯的大婚之上与兴安荣长谈了许久,为了与这个大哥冰释前嫌。
兴安荣见他诚恳,便也顺势接纳了他的此番邀请。
“其实,三弟啊,你也不用如此煞费苦心。我这个做哥哥的,又何尝不希望我们兄弟几人可以和睦相处呢?记得围猎那回吗?我是真喜欢那时候的感觉啊!”
兴安荣这般说着,兴安泽见他,倒是同过去一般,并无异样,倒也是佩服方儒的手段了。
“是啊,我也喜欢。大哥!见你如今也康复得如此之好,我这才敢约你出来散散心!毕竟,我们兄弟二人能够这般促膝而谈的机会并不多,且不管过去如何,咱就是聊聊眼下,聊聊将来也好。兄弟之间,我们也可以多互帮互助一些不是?”
“说得对啊!”兴安荣点头赞许着,只是,控制柳氏的兵权,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还有他母后的意思,还有萧氏族人的意思,他也违抗不得。
“三弟,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成见,我倒也是希望你能够事事顺利。只是,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我虽然是个太子,但是权利也实在有限。有些事,你应该明白的!”
兴安荣说得也是实在话,兴安泽自然懂得。他连连点头,“大哥你的辛苦,我能猜着几分。你夹在皇家与萧氏之间,也实在是辛苦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