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霖看大家都在思索,觉得今天的两节课可以了。只要引起大家的怀疑思考就行了,剩下得给大家出路。
他问龙超清,王怀等永新县委和宁冈县委、赣西南特委的老同事们呢?怎么就来了你们几个?
强霖是后世研究过肃反的起源,和后来的作用和反作用。所以知道王怀这个人是个敢做敢想的人,是贺敏学的同学和领头人。欧阳洛就是一个老师和领导,经常外出,事情都是他们几个人弄得。
龙超清他们都认识强霖,强霖在那里迎接过朱德,并且强霖的老家就是赣西南的,强霖也是在那里起兵的,小宋江的匪号大家都还记得。
龙超清说,“就我们几个有些不合群,看不惯农民协会转为农贸商人农联会。所以被人家赶出来了,让我们找你谋出路。没有说流放,不过也差不多了。王怀等,都与袁文才很熟悉,他们都在赣新建筑集团工作,眼不见心不烦。
强霖笑道,这些问题欧阳洛不可能不知道。关于农民们继续进步,改进落后习惯问题,他们早就开始注意了。经济上有个陈公博的小额贷款银行鼓劲,精神上有教会慈善基金会,和农联会在驱动农民向文明方向走。
龙超清说:“都是民间的鼓劲,政府什么作为也没有。只是知道修路,送法律到乡下,和救济无劳动能力人。这还是报纸和学生督促的。实在太消极了。”
强霖说,我正要说说这个问题,就是不要滥用政府强力的问题。刚才我们讨论的那个海丰文件的后续演变,大家回去做参谋推演,你一定要从权力者的心理演变出发。就是说权力集团每一步可能的动作,想的越全,你们进步就越大。不要用任何理论,就从一个当事者的心理出发。
左娜说:“那里都是农民当家,很难判断他们要做什么。”左娜是随胡筠一起从平江出来的。她后来调任赣西南特委副书记和苏区邮政局长。
她也是大肃反时期,及时出逃并成功的逃脱的人。她们特区高级领导,书记自杀,一个常委也出逃,但没有下落。当时保卫局调动数千农民搜山,很难逃出去。
肃反时候,也能调动数千农民搜山,强霖始终不了解中国农民立场变得这么快。这几位特区领导都很有演讲水平,经常讲话得到农民鼓掌。怎么翻脸的时候,就不给一条路呢,逼得书记朱昌偕饮弹自杀。他已经逃入深山了,还要搜山。
强霖还是很佩服这位20出头的女士,只有她逃出去了,连红20军军官们,一个都没有逃过。她家里是资本家出身,有木器工厂。本人是商科毕业的学生,比较独立。喜欢舞枪弄棒,与胡筠很合得来。这次是逃离游击的山区,到南洋受训。
他盯着左娜看了一会儿,严肃地说,参谋作业来不得任何马虎。
左娜脸色开始变白,她说只能是把人性的弱点都考虑进去,那就麻烦了。中国的农民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强霖表扬了她的反应,但还是对她的疑问感到不满。说:“你是一个很干脆利索的干部,在考虑人性的恶的一面,太不干脆了。你是一个女干部,你现在知道我的担忧了么?”
强霖认为左娜当时被抓住,下场最少是钝刀砍头。中国农民是不会放弃愉悦机会的,对一个必死的敌人的,一个可以妖魔化的女人,怎么摆弄都没有人有意见的。虐杀起来也更无心理负担。
左娜站起来,干脆的敬礼,虽不标准,意思很到位。她说:“我明白了,我很可能自己在招致祸端,并影响到更多的人。我一定尽量的推演,即使一个月,我也要推演完全。”
胡筠也是脸色也不好看。实际上胡筠后世就是被肃反的赤卫队转移的时候处死的。那时候她已经是地方文职干部了,毫无危险的教师,也要追究她的家庭出身问题。她死时是否痛苦就永远不知道了,这种细节永远不会传出来。不公开的私刑,也是革命者千年不变的规矩。
宛希先不太在乎这些,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他说:“革命过程中,有各种可能的问题,没有必要考虑太多。”
强霖没有理他,这种盲目的革命者就是危害。虽然他们身上较少的士大夫特色,但危害太大。
导致后来江西的大肃反,一段公案就在宛希先身上。
事情的起因还是在毛大人身上。后世毛领着众人到了井冈山,余洒度出走,剩下就是团长陈浩,一营长黄子吉,三营长张子清。
团部还有徐恕为副团长,韩昌剑为参谋长,宛希先为党代表。
几天后打茶陵,团部剩下了党代表宛希先,营长就剩三营长张子清。其他都被处决了。后世历史说是军事法院判决的,还有证据等等。见鬼了,两个营军官都不齐,还有军事法院了,出示证据给谁看?短短几天,怎么会有联络呢?证据是什么,在哪里呢,是从来不出示的。
只能说是莫须有,就是可能有。当时处死岳飞、袁崇焕,都是这种情况。有兆头,你越琢磨越像,杀完了才知道不是。据说毛琢磨了三天。也就是关这四个黄埔同志三天后。他自由心证,选择了莫须有也杀,革命么。
这是有记录的红军首开肃反记录。
你想,团部就剩下光棍一个的宛希先,是什么心情。宛希先估计也第一次经历这事。
后来在宛希先控制下,永新赤卫队杀了永新县委书记刘真的新婚妻子,因为她是团总的妹妹,虽然也是红党干部。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