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运镒有些惊讶,这是反攻倒算啊。
强霖说:“清算不是为了报复,而是澄清社会正义。这个社会要想建立一个共和共处的社会,必须清算杀人者的行为,仔细分析这些人的心理。我听说,杀人手法还是很残酷的?”
李源说:“我是不提倡乱用刑的,是农民们自己的报复!”
强霖说:“但是,你发动了农民,放出了人性的魔鬼。我的意思是说,挑起了仇恨。”
李源说:“上级和马克思的理论告诉我们,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和大地主。”
强霖说:“你的上级是要负责任的。责任在于糊弄你们。暴力,你可以引而不发,靠威势。或者说只是军队的对决。但是利用局部优势,抽冷子就杀人,然后还躲到山中,那算什么?”
李源说:“我是赞成对决的。不同意搞到山里当大王。但是不到山里我们打不过啊,是保存自己。”
强霖说:“这样做,是长期破坏,谁也发展不起来。就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了。影响太大。”
李源还要说,强霖不让他再讲,继续说:“再有理由,你们也是阻碍了海南的民生。黎族人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平等。所有的平等和学说,都是你强加给他们的。你的头脑中的知识,也是上级强加给你的。”
张运镒说:“现在怎么办?其实国民党对参与军事对决的将领倒是网开一面。冯平、徐成章等人是不太追究了。除了叶挺,朱德、贺龙也都是军事暴动,他们没有搞分土地杀地主。但现在就是纠缠土地政策中杀人的行为,这都是农会做的。彭湃、杨殷、夏明翰、方志敏、李文林等一直被通缉。”
这种事情,强霖也没有办法。强霖说:“杀人的事情,我总不能说,因为土地,人就该杀。那我自己到处都有房产、地产,早就该死了。还能与你们一起聊天么?你们自己是否认识到这个问题?”
黄雍说:“现在怎么做呢?我的意思,你追究的话,那些山里游击队还是都困在里面,不肯出来。”
强霖说:“正面的事情就是能够做到言行一致。我支持你们杀地主,就是要自己自杀了。”
大家无语。这种事情也是麻烦。
张运镒说:“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去想办法让他们逃亡,等以后稳定下来再说。”
强霖说:“其他红区也是这么处理的,就是网开一面,让他们跑吧。去南洋、去东北,随意。就是不想认罪,就不能回家乡了。黄雍你只是负责军事指挥,应该不算此列,你可以出来帮助张运镒成军。”
黄雍说:“好吧。我也去安排王文明出山,首先的调开围山的民团,他们死盯这几个领导人。”
强霖岔开说题说:“你们现在外面的人有多少?我是说能够自由活动的,没有直接官司的人。”
李源说:“还有几百人,是骨干,主要是农运的。”
强霖想想,这是因为没有肃反。后来海南游击队解散,主要是肃反。不过后期人们都学会了说二种话,不提肃反的事情。但是实际行动时候不跟着海南红军走了。
强霖问:“你们的观点呢?”
李源说:“不造反,不等于没有剥削。我们还是用罢工的方法,去与资本家斗争。”
强霖说:“可以做的事情,你不用说。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打天下,或者工农坐天下的想法么?”
李源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本来省港罢工是国民党和我们一起组织反对帝国主义的。但是国民党抛开我们,自己与大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妥协了。”
强霖说:“实际上,全面暴动是瞿秋白弄得,苏联顾问建议的。不是陈独秀的意思。”
李源说:“我觉得莫斯科的意思是对的。工人阶级什么都没有,失去的只是锁链,得到的是整个天下。”
强霖说:“有那么好的事情,怎么还要等着你去实现?中国和世界文明可是上千年了。改朝换代不知凡几,你如何解释等到你来做。”
李源说:“那时候没有马克思的学说。没有革命理论的指导。”
强霖说:“这个世界只有一个马克思么?或者说,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李源说:“这我不管,因为他们说的最符合我们穷人,也是大多数人的利益。”
强霖说:“所以不是马克思聪明与否,还是你的选择,对你有利。如果你按照正路,也能成为富人呢?”
李源说:“富人就会变坏的,我们不会去成为剥削者的。我们要把世界财富大同。”
强霖说:“这个说法,你自己想不到么?怎么还用马克思指导?”
李源说:“我的只是一个浅显的想法,而马克思的则是科学的,全面的论述。”
强霖说:“你把这些都寄托在你的上级身上?我是说,你自己觉得自己浅显,但是你觉得上级的马克思比较科学?”
李源说:“是的。否则要上级有什么意义。”
强霖看看其他人,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
强霖失去谈话的兴趣了。说道:“你们都可以去重新找你们的上级,但是在你们找到自己的意见的之前,不要在再学校里面传播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你们的上级隐瞒了很多东西。你们教给孩子们的都是不完全的。”
强霖阻止了大家的发言,继续说道:“农运领导和直接杀人的游击队,还是要尽早逃走。岛南不会包庇杀人者,这是底线。”
强霖看大家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