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两日,齐姑姑便迫不及待从庄子回了王府,一进院门,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厢房门前跪下请罪。
明明白白的向人说明,若不是得罪了乔晚,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还险些重病不愈。
好人好事都让萧云擎做了,她却是只担了个坏名。
乔晚一时好笑,将听命要出去扶人起来的墨荷叫了回来,略等了片刻后,便亲自出去。
“姑姑这是何意?”
“回世子妃,老奴早前做错了事,特来请罪。”
“哦?”乔晚挑了眉,“早前?那世子不是早就罚过了姑姑,姑姑这般一来,岂不是让下人们觉得世子与我说话不算数了,明明都罚过了,却还要你下跪请罪?”
“老奴并无此意,”齐姑姑一时语塞,“只是,那时老奴还不知悔改,这会才认识到了自己的错。”
乔晚淡淡道:“既已知错,那便好好悔改便是,到我这跪什么,你病还没大好,若是又跪出什么毛病来,伤得还是你自己。墨荷,扶姑姑起来,送她回房好好歇着,再命厨房做些清淡小食送去。”
“是。”墨荷福身应下,这才上去将人扶了起来。
齐姑姑被说得无话可说,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话也都不好再说,讪讪的被扶着起身:“谢世子妃恩典。”
轻轻一颔首,乔晚径自转身进屋,才坐下没多久,墨丹就从外头进来禀报:“郡王妃来了。”
谢沅菲?她来做什么?
乔晚略一拧眉,随即就坐正了身子,一挥袖道:“请人进来,备茶。”
墨丹才应了声下去,谢沅菲就带着两个丫环进来,见着她先行了个半礼:“沅菲见过嫂嫂。”
“不必多礼,坐吧。”乔晚一摆手,待人坐下,茶也上了后,便不啰嗦的直接问,“找我何事?”
“听闻齐姑姑她前几日好似有些不妥,正巧今日回得王府来,便来问问可有什么大碍。”谢沅菲微微笑道。
乔晚抬眼看了看她,随即一笑:“多谢郡王妃关心,上回是蝶衣,这回是齐姑姑,郡王妃对我这映月阁中的琐事当真是关心得很呢。”
“既都身在王府,那便就是一家人了。”谢沅菲神色不变,淡然回应。
“郡王妃此言差矣,”乔晚放下茶盏,坐直了身子,“主子是主子,奴仆是奴仆,若是混为一谈了,那这王府中的规矩岂不是笑话了?你身为郡王妃,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若是传到父王那里,得知他竟是跟几个奴仆成了一家人,定是要生气的。”
见她竟是拿萧王爷来压自己,谢沅菲一时气结,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随即才松开来,脸上也露了惭愧的笑容:“多谢嫂嫂提醒,沅菲记住了。”
乔晚无意与她多说,撑了额头道:“可还有别的事,若是没有……”
“嫂嫂,沅菲还有一事想问,”谢沅菲继续若无其事的道,“就是云雅婚期将近,我想问问嫂嫂,可想好给她什么添妆了么?得要知道嫂嫂送什么,我才好下主意呢。”
这是担心送得太贵重,到时越过了她,怕会让她脸上不好看么?
乔晚失笑:“添妆讲究的就是一份心意,郡王妃想送什么便送什么吧,又何须在意太多。”
“可是——”谢沅菲皱了眉头,随即见她仍旧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就干脆定下心思,“那好,我便看着送了。”
将人送走后,乔晚便才真正头疼起给萧云雅的添妆来。
之前忙着过年和萧云封的婚事,之后又出去玩了那么久,才回来就出了齐姑姑这等事,她都没能好好闲下来歇会,更加没想起还有嫂嫂要给小姑添妆一事了。
虽然并不喜欢萧云雅,但是嫁的是崔尚然,而且若是添妆上小气了,就不仅仅是她,就连萧云擎都会惹人诟病。
谢沅菲特意说起这个,倒并非是好心提醒,而是前来挑衅,到时若是送得比她好且贵重,就不要见怪了。
光是因着这一出,她也得好生琢磨一番,而不能当真输了。
为了这事,乔晚还特地回了乔府一趟,就为跟崔氏请教添妆其中的道理。
好在谢沅菲提醒的及时,时间还够用。
等到萧云雅出嫁前夕,她临时准备的添妆就总算折腾齐全了。
大婚前日,谢沅菲还特地派人叫了她一起,去找萧云雅将添妆送上。
而刚巧的,萧王妃和谢二夫人也在。
看着一屋子女人,乔晚无奈摇头,随即从容进了屋子,有条不紊的行礼请安,又跟其他几人打过招呼,然后就稳稳入座,并不露怯。
“世子妃是来送添妆的罢?不介意让民妇也见识一番吧?”谢二夫人掩嘴一笑,直冲着乔晚道。
乔晚则是看向萧云雅:“只要雅儿妹妹不介意,那么自然是无妨的。”
“二舅母要看,嫂嫂便让她看一看吧。”萧云雅自然是一口应下。
“那好,”略微挥手示意,让丫环将两个红匣子放到桌上后,乔晚就伸手亲自打开,“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便就是找奇珍坊做了套头面,还有跟香馆预定了一套限量香油,还望雅儿妹妹喜欢。”
见她说得轻巧,几人就还真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真的看过去时,就都是不由一愣。
那套头面是从未见过的款式不说,工艺也是极为少见的点翠,在鲜亮光泽的衬托下,其中闪闪发亮的圆润珍珠更显珍贵。
若不是色彩上是偏翠绿,其繁重程度、大气风格,都堪当凤冠了。
而那一套限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