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搭手上身,沉马扎腰,一个抢步反方向掼着陈二毛往地上狠狠摔去。
这动作做的干净利落毫无懈怠,要是换做别人肯定就被摔翻在地。
可是陈二毛借力,手腕带动身躯如蛇字般贴近在他身上,一本“中国古拳法”让他熟知各门各派的功夫,跟龙八部’中的王语嫣一般。
像是蒙古摔跤技这种光注重角力的功夫对他而言破解起来自然不难。
陈二毛贴在他身上一直勒到他双眼通红拍手告饶。
“姥姥的,这是什么摔跤技?”
士兵坐在他身旁问道。
陈二毛两口撸完鸡腿,意犹未尽地把骨头塞进嘴里嚼的嘎巴嘎巴响,“这叫缠人技巧,你光会使蛮力有个屁用!”
吃人嘴短,他也不想把这‘财神爷’得罪跑了,于是站起来施展了一套武当山的绵云缠丝手,相比蒙古摔跤技,缠丝手更是多了一个‘贴’字诀和‘缠’字诀,与摔跤技相辅相成无论谁遇上都会令人头痛。
士兵起身演练一阵子觉得大为过瘾,这些功夫技巧相比他所学的杀人技更多了几分轻灵柔韵。
“我叫铁木儿巴图,草原铁木真的后裔,你呢?”
士兵一屁股坐在他身旁。
也正是因为草原人的缘故,对摔跤有种近乎狂热的虔诚,若是单单追求杀人技巧,血刺里面也是有大把的搏击术存在。
陈二毛摆摆手说道,“叫我陈日天就好!”
铁木儿巴图挠了挠头皮,“你们汉人的名字真怪。”
他起身大包大揽拍拍胸口,“以后在黑水监狱有事儿就来找我,只要你不越狱就成!”
‘可是我啥也不想做就想越狱!’陈二毛在心里嘀咕道。
操场上各种凶神恶煞面目可憎的囚犯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最中央有个休息的亭子叫做‘放风亭’,凶狠霸道的刘黑强此刻居然站在亭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亭子里有个精壮的男人悠哉悠哉地躺着打盹儿,几名算是‘眉清目秀’的男人老老实实给他捶背揉腿。
男人脖子里带着条粗大的金链子,手臂上是各种复杂字母的刺青。
“咋地了黑子?被人给煮了?”
他头也不抬问道,手里摁着一个古董的‘俄罗斯方块儿游戏机’,这是刘黑强刚刚孝敬他的。
刘黑强嗫嚅了一下咬着牙狠狠道,“熊老大,兄弟我找你来就是想拾掇一个新来的‘菜虫’。”
被刘黑强称为熊老大的男人叫做熊毅武,是黑水监狱里数一数二的大哥,曾经在东南亚金三角做过一阵子雇佣兵,在国内搞毒,正巧又赶上全国严打,于是作为打黑除恶的标杆人物,审也不审直接送来了黑水监狱。
熊毅武靠着自己手段残忍又不要命,在这里已经成了大哥大级人物,手下更是汇集了一群亡命囚徒,一般人轻易都不敢得罪。
“吆喝,居然连黑子你都摆不平,这新人有两下子。”
他意犹未尽地关了游戏机随手打开后盖把电池抠出来对一旁囚犯小弟道,“去拿到太阳底下晒晒,麻痹的,老子要是回到外面还用的着这么节省?”
像是忆起了往日的光辉岁月,熊毅武斜望着天空咂咂嘴,看到瞭望塔上黑洞洞的机关枪又骂了一声娘。
随即又转头对刘黑强道,“收拾这新来的‘菜虫’可不是轻巧事儿,你不得表示表示?”
刘黑强知道自己一个破掌机根本使唤不动熊老大,他阴沉地笑了笑道,“昨儿个我可是亲眼见到他兜里揣着一包好烟。”
“当真?”
熊老大双眼冒光,随即手一挥招呼小弟们道,“兄弟们抄家伙,跟我去平事儿去。”
操场上一群凶神恶煞的囚徒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溜达了一圈儿居然没发现那个新来的‘菜虫’在哪儿,还是有个机灵些的小弟猜测是不是他已经回了牢房里。
熊毅武手一挥,又带着小弟们杀进陈二毛所在的牢房。
果不其然,见到唯一有铺盖的那张床上露出两个白花花的大脚底板。
熊老大捏了捏拳头,嘎巴嘎巴……
又转动了一下脖子,接着嘎巴嘎巴……
他一脚墩在钢架床上,酣睡正旺的陈二毛连人带被子‘扑通’一声滚到地上。
“卧槽,是不是地震了?”陈二毛一下子跳起来,这才发现居然挤进来一群神情凶残的囚犯。
“猴子,他们是些什么来路?”
跟着陈二毛一同回牢房的猴子此刻吓得缩在马桶边儿上瑟瑟发抖。
熊老大恶狠狠一笑,像是故意杀鸡给猴看一般,走过去左右开弓叭叭叭给了猴子十几个大嘴巴子,说道。
“特妈的,跟了新老大就变拽了是不是?这个月给老子的上供呢?”
猴子可怜巴巴举起手,“我妹开学要念书,这个月家里没寄钱过来。”
熊老大听完又给了他两巴掌,“老子也要念书,让你老爹寄两本‘花花公子’过来,别特妈跟上次一样拿‘知音’和‘读者’来忽悠老子,懂不,马勒戈壁的?”
他一伸手就把猴子脑袋摁进了马桶池里。
陈二毛冷冷看着这一切,弱肉强食,这就是法则,他即便是救了猴子一次又能如何呢?
备受屈辱的猴子呛了几大口粪水,恶心的只想吐,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熊老大。
“咋滴不爽啊,你来打我呀,你小子不是杀人犯吗?哎哟,来杀了我试试,当年敢杀掉强女干你老婆的村官儿,今儿怎么就孬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