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像是看傻瓜一样盯着他,“老叼毛别特妈拿洪门大帽子吓唬老子,爷不吃这一套,你要是不****招使绊子,老子才懒的管!”
他施施然走了回来催促陈二毛道,“你娃快点儿,吃个饭都要墨迹半天!”
陈二毛脸上一直挂着淡然的笑容,朗声问道,“下一步该干啥了,咱们继续,别冷场了!”
老夫子的超强实力让众人略微安分了一些,崔俊文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失魂丧气道,“歃血为盟,上酒来!”
歃血为盟是古代订立盟约时的一种仪式,将牲畜的血液涂抹在嘴唇儿上表示诚意,后来很是演变成异性兄弟结拜时,割破手腕滴入酒杯这样的习俗。
再后来大伙儿都到了科学时代,多多少少都有些洁癖,也害怕感染艾滋,所以又回归成了杀鸡滴血。
两名洪门弟子上前来,掏出匕首手起刀落,鸡颈热血滴进酒杯,很是鲜艳。
饮了堂口入门酒,就算是本堂一员了。
陈二毛端起酒杯,李勇上前站在香案供桌一侧,朗声宣读洪门规戒。
自入洪门之后,尔父母即我之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尔妻我之嫂,尔子我之侄,如有违背,五雷诛灭。
倘有父母兄弟,百年归寿,无钱埋葬,一遇白绫飞到,以求相助者,当即转知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如有诈作不知,五雷诛灭。
他每念一句,两旁林立的洪门弟子就跟着整齐复和一句,陈二毛也跟着滥竽充数。
终于等到李勇念完,陈二毛硬着头皮将鸡血酒一饮而尽摔了杯子,问道,“这下成了吧?”
哪知道话音一落,披着狮被的傲龙傲虎兄弟上前一步,健壮的跟两面墙似的,闷声闷气道,“我兄弟二人不才,想为陈生舞狮一番,还请陈生点睛!”
给狮子点睛以后寓意赋予其生命,取生龙活虎驱灾辟邪之意,而这个动作,通常只有德高望重之辈才有资格。
一旁又有洪门弟子上前来捧着一根点有朱砂的毛笔!
“喔,这个简单,我喜欢!”
陈二毛兴致勃勃要去抓朱砂毛笔,却冷不丁又被打扰。
“且慢!”
傲虎一声大喝。
“曰你仙人板板,还有完没完了?”陈二毛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傲虎轻蔑笑道。
“俺这狮子头乃是用一百六十二斤纯铜所铸,要点睛哪有那么容易!”
陈二毛眼睛眯了起来,“哦,那你又想怎样?”
傲虎很是骄傲地大吼了一声,“请天梯!”
刷刷刷,一群打着赤膊的年轻后生翻着跟头上来,每人抱着一根红木长条板凳,不消一刻就将长凳叠罗汉一般摞有十五米见高,快要触摸到中华楼三楼的飞檐。
而且每条长凳都搭建的极为精巧,最终组合成了金字塔一般的三角梯子,陈二毛甚至怀疑这群后生是不是杂技班子出来卖艺的。
傲虎朝着崔俊文一抱拳,“烦劳长老费功夫!”
催命铁判抓起朱砂毛笔,足尖一点,施展精妙轻功,就踩着梯子蹭蹭蹭跃上塔尖,将朱砂笔摆在了中华楼一角飞檐上,又飘然飞落下来,中途凳子仅仅轻微晃了晃。
“好——”
洪门弟子情不自禁嗯都叫好鼓掌,忽然人群中突兀冒出一嗓子,“再来一个!”
崔长老脸色一下变得冰冷,“哪个人,站出来!”
叫好声嘎然而止,众多脑袋齐刷刷望向场中的陈二毛。
“呃,好吧,就算是我成了吧!”
陈二毛尴尬地挠了挠头。
崔长老一肚子怒火硬生生压制下去,胸膛起伏不定。
傲家兄弟已经准备钻进舞狮里,傲虎冷笑道。
“咱俩这狮子,不是一般人有福气看的,就看陈生能不能给我这狮子点睛开光了。”
“你说怎么做?”陈二毛跃跃欲试道。
傲虎道,“很简单,看谁先到飞檐处得到点睛之笔,我兄弟二人也不占你便宜!”
他足尖一挑,就将重达一百多斤的狮子头挑起来罩在头顶,紧接着一步就窜上了长凳搭建的三角梯子。
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傲虎傲龙两兄弟在梯子上辗转腾挪做了几个很是惊险的动作,看上去如同一头真狮子一样,最后甚至冲着陈二毛扭了扭‘屁股’,极具挑衅。
陈二毛哪里愿意被人看扁,蹭蹭蹭两步跟着窜上了凳梯,那知他刚踩上去,脚下长凳就歪歪斜斜要散架的样子。
仗着精深的平衡功夫,陈二毛又跳落到另一处凳子上,脚下同样跟着乱摆动,几欲散架。
卧槽,什么情况。
陈二毛抬头一看,终于知道了缘由,傲虎傲龙兄弟上爬之时,故意给他使绊子,踩斜了脚下凳子的支点,虽然看上去依旧在支撑着梯子,可是若有一点晃动都会一溃散架。
照这个速度,他俩爬到飞檐处时,下方的凳梯也会彻底散架,而陈二毛自然要被砸落到地上,再也无缘点睛之笔。
尼玛了个啵儿的,好算计,果然够阴险的。
此刻傲家兄弟已经上了六七米距离,凳梯过了大半,时不时做出腾翻、扑跌、跳跃、登高、朝拜等技巧,引来同门兄弟的阵阵喝彩,而苦逼的陈二毛却依旧在最底层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照这速度下去,傲家兄弟夺得点睛之笔上了三楼,陈二毛依旧寸步难迈。
外行只会看热闹,洪门大部分弟子们看到的只是傲家兄弟大显身手,舞动百十来斤的狮子头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