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李先生见到张海似乎是能够虚心接受意见的人,无形中感到不少欣慰。因此,也就讲的更多也更有兴致了些。他甚至开始觉得:没准自己真有堪当帝师重任的可能性:“三字经中就提到,性相近而习相远。其实也不尽然。人初之天性也各有个的差别,可以说是生而不同。性格有强有弱之分,标准也就有所不同。一个人拥有良好的家教,也并不能保证他一定不会走上歧途。因为每个人的人心至于自己才能真正掌控。要真正能够做到家门长久而不衰,还是得多子才能求稳。世上有如何教育也不会成才的人,自然也有无需要让长辈过于操心也能成材而且很守本份的人。以本人世家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来看:如果能做到在家教方面从上到下严于律己齐心协力。三人之中必有能堪当大任的人,两个并不屑,已是上下不齐有问题的情况了。。。”
张海从这位李先生口中没有听到一丝有关后世什么“快乐教育”之类的理念,有的,只有那似乎对待子女如同养军练兵一般的理论。就有些怀疑的问道:“这样出来的人,是不是有可能在世事方面不够练达?会不会决断的能力差一些呢?会不会厌恶过去所学的功课甚至厌恶朝政?”当然,诸如“创新”之类的说词张海在这位李先生面前也没有尤头多言。
张海请来的那位先生似乎也体会到了张海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就回到:“世上的事,没有十全十美的。家教的目的,并不是培养出一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完人。就算是世上的完人乃至圣人,也不可能从品德到自律与能力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对于继承大业的人来说,能够自律、能够尊重长辈并且继承长辈遗志。能够在挫折和困难面前有所坚韧。就已经是上上之选了。其他的,自然要靠继承者在实践中领域,不能强求。百工与艺人之类,培养继承者当然也不可能由着后代兴致来。有舍才有得的道理,当让子女很早就明白。”
张海觉得这位李先生的话都很有道理,但是也没有打算全然信之,也询问了另外几个人。在家教方面的看法都是一样:继承大望的子女,应该自幼而上下齐心且以身做责的严格管教,这样儿都不能成材成人,那就是习性过于顽劣,运气不好。
回想起当年自己的一些做法,张海甚至开始有些庆幸,庆幸柳香给自己所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女孩儿天然比男性顽劣的概率小,也更听话。所以自己当初的一些错误做法没有引起恶果。要是一个男孩儿这样教育,张海感觉小慧兰那样的女子也就罢了,若是男子,成为一个无所敬畏的纨绔的可能性极大。不由的心有余悸。在请这些人专门著作一本有关于家教指南的同时,也把这些感悟和看法同李千兰讲。李千兰没有想到张海一回来就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
不过张海却从李千兰的神态中看到了一丝疲惫与无奈,思索片刻也大致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现在整个西院每天大概有多少奏报要处理?”张海忽然询问道。
李千兰对于这些问题当然心中十分有数,详细的回答道:“最多的时候每天五千三百件,最少的时候每天只有两千一百件,上个月平均约三千七百件。一年以来共处理奏报一百一十五万件。平均起来约三千二百件;比起西征前少了军中的那些奏报,已是显得轻松多了。我估计今年春节过去之后,不再会有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那样忙碌了。西征有关的奏报应该是占到了大头。。。。”
张海说道:“西征的大军归来之后,我们虽然也并不能马放南山,但是军中的一些事情也无需向过去那样事无具细了,有关西域的事物也是如此。就是平均每天的奏报只有千余件,那也几乎相当于过去至少十个勤政的君王了,已经足够了。我想要是那样的话,千兰你应该就会有更多的事情闲暇下来了吧?我听李先生说过。身在宫中之人成材的几率低,往往依赖于十中选一以量取胜。自幼就缺少来自亲情的真正关爱是重要原因。
旧时的宫中把宫内的安全与稳定还是放在了子女的教育之上,我想我们新朝,应该并不需要这样儿的牺牲。
晚上掌灯的时候,张海也并没有如宋子悦等不少一同归来的人的想象的那样一回宫就休息和放纵,还是把这一年多时间以来的大事纪总结粗粗看了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主力大军一走,周边有些势力就不安分了。”张海不由的笑道。
我们新朝能培养出绝世强兵,而如今一般的公安军面对那些不入流的武装来说自然也早已非夕日吴下阿蒙。”李千兰没有太多的自豪,而是多少有些感慨的说道。
张海又看到这过去一年多时间以来的一件事:“三个月前藏地的那些人主动请降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了?这倒是第一次啊。过去的时候,都是‘扫除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总有人以为我新朝的力量再强也就是个过去意义上的强兵而已。
“其实前年冬季远征吐鲁番叶尔羌诸部的消息传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就没有过去的自以为是了。我们能以一个旅群灭掉一个拥有数万兵力的政权,那么很多看起来山高险阻的地方就不再是问题。”
新朝十一年,在青海不少势力于规模浩荡的西征后续大军面前纷纷被清理之后,藏南一带的势力担心会成为新朝“捎带脚”灭掉的下一个目标,终于成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