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程继续说道:“西南地区同外界的交通不便,但是在川东长江关口峡谷一带,新朝开国这几年来已经做了不少航路标识与水文测距工作。加上人力螺旋桨船只很大程度上的代替拉纤,长江水运虽然在入川的时候会遇到不少问题,但由川到出川的水路,目前运输潜力还是很大的,不比广元那一路逊色多少。在不影响其他运输的情况下,水路每年就能运输十万人出川,再加上西南其他几条交通干线上的陆路,每年出西南三四十万人口不成问题。大概连续迁移十年左右人口压力就会在很大程度减轻。”
听到万程这样说的时候,张海的心中是有不少疑虑的。他很清楚在江东以外的不少地方基层政权的实际状况和能力。这种贫困移民迁徙工作肯定会带来不少的弊端,这会不会成为当地官员勒索收益的一个重要来源。
正在张海这样思索的时候,万程的话锋也似乎开始转了转:“不过我担心:在数百万贫困地区的汉族人口迁徙出西南后,很大部分的土地就会被周边乃至同汉族混居的当地其他民族占据了,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在现代人的印象里,相对于北方西方等境外民族,西南一带的少数民族总的来说是比较安分的,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西南的哪一个少数民族真正给汉族王朝带来象样的威胁过。张海也曾经忽视这些西南当地民族,认为这些人只是麻烦一些而已。因为对中原王朝没有过蒙古或建州那样的严重危害,也没有太强的战争决心。因此张海也就不好意思采取新朝在草原与东北等地的那种残酷政策。
这一路上,西南少数民族似乎也没有怎样主动的招惹事情。相比并不知畏依靠骑兵可以机动驰骋的北方各族,西南的少数民族虽然在明朝曾经两次大规模参与叛乱,但在平时,整体上还是知畏的。可是张海却知道:要彻底解决全国不少地方因为地理条件而带来的先天贫困,除了迁置移民以外可采取的手段并不多。否则那些贫困地区就不会到了现代还往往难以解决了。西南不少地方的交通,当张海走过之后才知道要在这些地方修路的难度有多大。即便道路有适当的改造,但马政的发展在那些地方却存在极大的问题。更别说即便是马车走一些休整过的石路,耗费也要比中部平原地带大出不少。
“我也无需隐瞒什么,如今朝鲜日本等地已经被彻底征服,零星的抵抗也无需占用太多的主力部队才能压住。整个新朝主力部队已经有相当多的队伍可以腾出来了。我打算以大军做为威慑,在整个西南地区展开彻底的改土归流。各府省来说说自己那里的情况吧。如果按照我们一般水准的移民牵制费,并做必要的解释工作,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张海询问道。
万程皱了皱眉回答道:“传统意义上的改土归流好说,整个西南各地除了藏区的部分地方外大多会答应。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当地还是会有很大自治权力。只不过是要交一些税而已。可是如果涉及到迁界移民,又或者是按照我们新朝的规矩办:要求所有适龄儿童接受我们的教育的话,这就会出大问题。各部的首领可以接受人质外派,却绝不会放弃其旧有的权益与利益的。这一点,同我们汉族的那些牛鬼蛇神相比不会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如果按照新朝的办法来改土归流或者迁界移民,我敢肯定:就算圣主拥有以前的帝王所无法拥有的威望,新朝武功之威世所鲜有,还是有可能发生大规模的叛乱。规模,极有可能超过当年的奢安之乱乃至万历时期那场西南动荡。”
万程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郑重沉重之色,意思也就很显而易见了:不是劝阻迁界移民,而是要雷霆一般的手段彻底的解决西南等地的问题。
在西南这几年以来,其实对于为何相比北方少数民族,西南的少数民族从来不像女真蒙古那样有威胁的原因,万呈等人也了解到一二:首先就是地理上的不便造成各个山寨部族的组织松散化。长期的封闭生活使的黎苗等不少民族无法像平坦旷野还拥有众多马匹的北方少数民族那样相互之间可以长期处于竞争状态,并由此诞生出一些强大的势力。
在当年奢安之乱中那些叛乱武装对明军的作战中,这种现象也表现的很明显。再加上巨大的技术鸿沟与物力鸿沟,这就使得新军主力部队出身的万程对新军主力部队有没有能力搞定西南毫不担心。
张海的替身没有在会上做出立即动兵的决策,至少新朝七年秋季以前不在西南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也是张海出发之前的打算。当然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潜伏于西南等地的残敌打算把事情闹大,在今年特别是自己还在西南一带的时候就就起兵。
如果自己这一躺那些残敌能够忍耐住性子没有动,那么新朝就必须抓进时间赢得主动了。换位的思考,张海认为如果自己是周遇吉朱燮元那些人,如果在自己光明正大出巡西南的情况下都没有动,那就说明了坚定了长期积蓄实力的决心。就算对于新朝的全部底牌再为不了解,凭借当年的种种也能知道,不等十年,是根本等不到机会的。
“如果你是朱燮元等人,会把复国的基地安排在哪里?”行营中的张海向宋子悦询问道。
宋子悦不像张海身边的那些小女孩们以处理奏报为主要的工作,不过还是了解很多东西。思考片刻后随意的说道:“其实海南等大岛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