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里寻了齐平王妃跟前的嬷嬷问询,二少夫人自然也没有闲着,亲自拿了一匣子点心,奔着林如的院子里来。
李嬷嬷与孟嬷嬷早就得了林曦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的,因而李嬷嬷便去在门口说了这话:“实在是对不住,三少夫人这会儿睡下了,实在是不方便与您说话,您看,要不要等三少夫人出了月子再来?”
二少夫人在心里撇了撇嘴,这一竿子就指到了出了月子去,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二少夫人心里虽是这般想,但面上却是不敢表露的,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既是嬷嬷在这里,那与嬷嬷说话也是一样的,我特意拿了百味居的点心,嬷嬷要不要尝一尝?”
李嬷嬷见状,心下了然,笑着说道:“瞧二少夫人客气的,您有话要问,奴婢哪里有不答的道理?左不过夏日里也是闷热的,不若二少夫人与奴婢到穿堂说话?虽说是穿堂,但三少夫人喜静,这院子外头也没人能听得到。”
这是让二少夫人放心的意思了。
二少夫人笑着,到底还是让身边的丫鬟婆子在外面守着,若是自己好容易打听来的话,被长房的人听了去,她可就可惜了这一匣子点心了。
二少夫人与李嬷嬷一道进了穿堂,李嬷嬷恭敬的端上一盏酸梅汁来说道:“三少夫人就喜欢喝酸甜的,因而院子里准备的酸梅汁最多,二少夫人别嫌弃。”
“哪儿能呢?李嬷嬷坐着说话吧,听闻你原是嘉熙侯府老太太跟前的呢,我可不敢托大,让你在我面前站着回话。”二少夫人恭维道。
“瞧二少夫人客气的,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嬷嬷也不客气,直接端了个竹杌子坐了。
二少夫人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她不过是句客气话罢了,一个嬷嬷,竟也能与她比肩了,说坐就坐下了,可思及自己是来询问事情的,旋即又急忙遮掩了,笑着问道:“不瞒嬷嬷说,我是有事情要问了李嬷嬷的,老王妃做主,要将长房的四小姐许给襄王妃的表哥,也就是吏部尚书府的冯大人,因而我特意来打听打听,那冯大人人品如何,想来嬷嬷原是襄王府伺候的,该是见过几次的。”
李嬷嬷笑呵呵的回道:“奴婢当什么要紧的事儿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吗?那位冯大人啊,人倒是不错的,不,应该说,奴婢还没有见过比那位冯大人更加好性的人呢。”
“这是怎么说的?还请嬷嬷细细告知才好,嬷嬷也知道的,我们二房过得一直不如长房,长房那边如今又要嫁个正二品了,我少不得打听一二,不然将来我和三弟妹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二少夫人生怕李嬷嬷说的不清楚,连带着拉上了林如。
李嬷嬷却是深思熟虑的回道:“这么说起来,若是长房的这门亲事当真成了的话,那二少夫人到的确是有些吃亏的。”
二少夫人心里一哆嗦,难道说,这吏部尚书府的婚事还是门极好的婚事不成?
李嬷嬷这边已经继续说道:“奴婢与冯大人接触的并不多,来往最密切的时候,便是冯大人还没有会试的时候,冯大人娶亲的事了,这件事情,外人许是不知内情的。”
“这里面还有内情?”二少夫人支棱起耳朵听着,“不就是先前休妻了吗?因为是糟糠之妻,还被牵连了,好一阵子被京中人耻笑,这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自然是有的。”李嬷嬷沉默片刻,却是不准备说下去了。
二少夫人正听得紧要的时候,自是要往下听了的,便将腰间桃粉色金银色丝线绣制的荷包塞给了李嬷嬷,轻声说道:“还请嬷嬷与我说道说道,让我心里有个底才好。”
李嬷嬷似是有些犹豫,但是捏了捏荷包,叹口气道:“怎么说二少夫人与三少夫人也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奴婢便告诉二少夫人吧。其实,冯大人与那先头的夫人,并没有圆房。”
二少夫人张大了嘴巴,怎么也不大相信:“这是怎么说的?那纪福明与林小姐不圆房,是因着林小姐还未及笄,可冯大人又是为着什么?”
李嬷嬷低声说道:“二少夫人只要想想就知道了,哪有学子会在会试与殿试之前就成亲的,哪个不想要被皇上点了做个驸马之类的,更别说冯大人那般多才的了。那么急着成亲,还不是有人担心冯大人出了头,就不肯娶那等门户的了?”
“你的意思是……”二少夫人的心思转了两转,低声说道:“嬷嬷的意思是,冯大人的那位先夫人爬床了?”
二少夫人嫌恶的皱了皱眉,听说过丫鬟爬床的,可没有听说过正室夫人是爬床爬来的,可真真是丢人丢的紧了。
“可这也不对啊,若当真是爬床了,怎么会没有圆房呢?”
“这可不就是热闹的地方了?爬床了,也没有得逞,自己却tuō_guāng了,说自己被睡了,那冯大人的母亲是个懦弱性子的,就这么被人拿捏了,要娶亲,冯大人迫不得已娶进了门。
结果因为有准备会试与殿试,一直未圆房,等冯大人三元及第了,那先夫人就得意起来了,到我们襄王妃面前去张扬,我们王妃那会儿还怀着身子的,哪里能容得她那么放肆,当即就落了她的脸面。
可我们王妃也不能如何了去,那冯大人那般的好性子,自己不休妻,我们王妃到底是表妹,难道还能插手人家家务事不成?后来听说是冯大人要被逼着寻死了,我们王爷瞧不过眼,才去帮衬了一把,把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