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细想着,这一家子人的关系倒真是奇怪,明明是母子,感觉比路人还要生分,不过又一想,我跟我娘又何偿不是呢,有时候我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亲密的话,话在嘴边,看到娘那张陌生迷惑的脸,便再也说不出口。热门
韩三笑马上开始八卦道:“这云娘如此岁数,莫非是上官兄弟的娘?”
“你没听见那雀丫头叫么,一位是夫人,一位是少爷,当然就是上下辈的关系了。你看得比我清多了,那云娘长得跟上官大人像么?”我觉得韩三笑这问题问得有点傻。
韩三笑嚼着一嘴的东西,嚼了半天,道:“像的,这样想来,似乎是母子。”
“那么说,这云娘也是礼公子的娘亲了——怎么感觉怪怪的?”如果说别人认错上官衍礼就算了,怎么当娘的自己都会认错?难怪上官礼的语气显得那么失落。
韩三笑问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过上官礼与云娘相见时的眼神?”
我说:“明知我看不见,我怎么会注意到?”
“谁问你了,瞎子一边去,我问你呢。”韩三笑转了个方向,在问喝汤的宋令箭。
宋令箭回答了四个字:“没瞧仔细。”
接下来都没讲话,可能都在想着这对母子的奇怪之处吧,这时我隐约听到有个声音道:“他在里面的,你去问问也无妨。”
海漂的声音?
我直起身子道:“咦?是不是海漂来了?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哦?”韩三笑放下碗。
但是我没盼到海漂进来的招呼声,而是有个焦急的脚步声向这边冲来,沉重,杂乱,喘气,让人觉得很不安,于是我也放下了碗
“宋姑娘?宋令箭姑娘可在?”一个声音紧张道。
熊妈?怎么是熊妈的声音?
“熊妈?”我奇怪地问了一句。
“您——您先跟我来一下,这里说话不方便。”熊妈到了我们桌边上,我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药味,这让我感觉更不安,她没有理会我的招呼,直接冲着我右手边上的宋令箭说道。
韩三笑也没问是什么事,而是劝了句宋令箭道:“去吧,能找上你,估计也是万不得已了。我在这里陪燕飞。”
宋令箭恩了一声,起身跟熊妈走了。
什么事?怎么像是他们都知道,我却不知道?
我奇怪问道:“海漂呢?我明明听到他的声音。”
韩三笑道:“在前柜呆着呢,这会跟宋令箭一起出去了。”
我喃声道:“熊妈这么急来找宋令箭,不知道有什么事——听她语气这么慌张,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韩三笑道:“摆明了人家只想找宋令箭,还要借一步说话,咱能咋样哦?”
我嘟着嘴道:“他们借一步,我们也可以借一步呀,就是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小驴过来收碗,道:“宋姑娘他们么,在后巷里头,似乎有人在那等着。”
后巷?那很近。
我一笑,韩三笑很机智地问道:“你这哪个包间朝后巷,我们想去参观一下,给点风水上的意见,不收钱。”
小驴笑了笑道:“二楼包间碧沈正对着后巷,这下是没人的。”
韩三笑立马拉上我就走了,真是命中带八卦,明明自己好奇得要死,还要推在我头上假惺惺地说:“你这丫头,好奇心怎么这么重,瞎了也要跟着来看风水,看得见嘛你。”
我懒得理他。
一到二楼,门口韩三笑还交待我:“呆会你淡定点,二楼离地面近,宋令箭那家伙耳朵可尖了,别露马脚,别连累我啊,我可是陪着你来听的。”
我咽下这些损话,哼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们一起进了房间,蹲在窗台下面,听着窗外对话,这时他们应该也刚到不久,韩三笑能看见外面情景,轻声道:“哟,巷里停了俩轿子,郑府的轿子。”
“夫人,他们来了。”熊妈的声音响起,这儿听得很清楚,可能巷窄巷墙却高,回声也特别重。
“你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宋令箭?”问话的是郑夫人,好久没见着她,听着声音我还是有点碜得慌,这平时不与镇上人打交道的郑府夫人可能也没见过宋令箭,故而这么一问。
“郑夫人找我,所谓何事?”宋令箭的语声里没有多少疑惑,好像知道她的用意。
静了会,郑夫人没说话。
宋令箭语声里带了不悦,道:“郑小姐前几日已经离开绣庄,若是她仍没有回家,郑夫人更应该找衙门的人以做交涉。”
对了,难道郑夫人是来找郑珠宝的?不过她不是已经回去了么?找郑珠宝应该来找我啊,为什么要找宋令箭单独会谈?
“小姐她的确回来了——但是——”熊妈欲言又止,语气里传递着让人不安的讯息。
但是,但是怎么了?
“小女回家后不久便抱病在身,镇中大夫寻遍无策。听说宋姑娘通晓医理,能理人所不能之疾,所以特地前来请宋姑娘到府上一聚。”郑夫人这次讲话也算得体,可能有求于人,跟平时的严苛的形象有点不符。
郑珠宝病了?听起来好像很严重,镇上大夫都束手无策?
宋令箭轻笑推辞:“镇上无稽之谈,我只是个打猎的粗人,医人治病之事多属遥传,郑夫人勿多轻信。”
“郑小姐病了,我们该去探望么?”海漂突像没听懂宋令箭口中的辞意,温声问道。
宋令箭道:“但若是郑夫人愿意相信,那我也可去看望郑小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