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严寒,虽然土地肥沃,却是只能收一季农作物,但是隐谷的气候却比外面好得多,农作物能收两季,一季是韩子墨从南方带回来的水稻,一季是麦子和土豆红薯玉米。
那谷中的大广场除了平常聚会所用,便是用来晾晒麦子等物的。
此时,广场四周还散落着一些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麦子玉米等物,中间却是围了很多人。
除了女人和孩子,还有手持武器的战士分立在两边。
在广场正中间,阿摩抿着嘴满脸怒容的坐在了离得刑柱有十多米的地方,阿肯站在她身后,被绑在了刑柱之上的贡布身上已经被抽出了十几道血痕,迪钝手持藤条站在了刑柱旁边。
他的藤条没有办法再继续行刑,因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抱着他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大声哭诉。
“我的贡布哪里说错了?你们这是私刑!你们这是看我家贡布现在厉害了,怕他夺得第一战士的名号!我家贡布说的,哪一样不是为了咱们希亚族好?大伙看看,五年前,咱们希亚族还是北疆第一大族,我们战士的威名便是北海众族也要怕上三分!可是如今,我们却只能龟缩在这个地方,那北疆平原上的土地,那流着黑金之地,再也无法回去,而我们的战士,这些年死了多少?你们的莫塔,还有几个能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被诅咒的女人!她害死了自己母亲,她害得百隆和子巍惨死,她又害得北疆城陷落,让萨尔也惨死,她让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可是,可是她自己呢?在别人流血丧命的时候,她在哪?她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享福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为那种女人战斗!就因为她是阿摩你的侄女吗?就因为这样,就要我们希亚族全族的人去为之送命吗?我不服!”
迪钝冷冷的看着她大声哭叫,希亚族里女人地位很高,现在她并不是敌人,他就无法对她动手,也是明知这点,所以这个女人才一点尊严都没有的,抱着他的腿痛哭。
还好,他早有预见,在里面穿了钢制的护具,要不,他只能自刎或者砍断这条腿来向阿摩证明自己了。
不过,迪钝抬头向对面那些战士看去,眉头不觉微微一皱,为什么还不动手?妈的,你们想让这臭女人抱我多久?!
“是啊,阿荣说也是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扶着一个年轻战士的手上前一步道:“我们希亚族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为什么要为了燕人去送死?”
“就是,要是我们都走了,谁来保护谷里的女人和孩子?要是又像一年前怎么办?”那妇人身后的战士叫道。
“是啊是啊!”零零碎碎的,广场上响起了应和之声,随着叫出的人数增加,妇人身后的战士们大声鼓噪起来。
“你们胡说什么!”站在阿摩身后的战士面带怒色,有个年轻战士忍不住叫了出来。
阿肯手一挥,身后的战士又退了回去,安静了下来,只是拿眼睛瞪着对面的那些人。
“如此!”阿摩站起了身,看着对面那妇人道:“你们便滚出这里吧,如果你们认为那命令不公不想执行的话,便带着你的族人,你的战士滚出这里,隐谷是萧凌风的隐谷,既然你们不认可她,那么,也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躲避下去,还有阿荣,你也滚,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家族,包括你家族里的所有战士,被逐出柏家,逐出希亚族。”
广场里一下静了下来,阿荣和那妇人带着惊诧和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阿摩,她们有想过阿摩会生气,但是没有想到阿摩居然这么直接,一点余地都不留。
她们并没想要和柏家起直接冲突,她们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利用阿琼来得到更大的利益而已。
能让她们守住现在这些战士,不让他们出谷,保住自己的势力而已。
而且,她们计划得很周密的,从贡布透露过来的消息说阿琼已经上了勾,阿琼已经对萧凌风产生了怀疑,并且有想争夺族长继承人的意思,阿琼是阿摩和萨尔的孩子,阿摩要想让自己孩子继承族长之位,应该很乐于见到希亚族人和萧凌风离心,毕竟,这些年来,族里的战士都跟着柏子衿,阿摩都像是个傀儡一般了。
可是,阿摩居然这么说,居然什么谈判条件都不说,直接喊她们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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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凭什么喊我们走!这个山谷是希亚族的!我们都是希亚族人,而且,我们族长的血统更加纯正!”扶着妇人的战士大叫起来:“本来族长说,看在你们毕竟是先来的份上,我们还是会拥护你们家阿琼做族长,你居然这么不识抬举!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会客气了!要滚出去的,是你们!”
妇人和阿荣都是一惊,对视一眼后默默的将嘴闭了起来。
虽然她们不想,但是阿摩的性格她们也知道,这个时候,她们也不可能退让,要不,前面所谋划的就成了泡影了。
毕竟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柏家的战士大部分都已经出去,如今谷里的战士,她们几家可占了大多数。
要真打起来,就算阿肯和迪钝在,也无法与他们上千人对抗,柏家,说不定就此灭亡。
那么,她们就可以直接占据这个风水宝地,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战士出去送死了。
“你们!”阿摩气得浑身发抖,不觉狠狠的回头瞪了阿琼一眼。
“呵呵!”阿肯扶住了阿摩,发出了一声低笑,狭长